孙建伟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把手头的所有资料全部处理完。
他想着卖到五千块钱,可人力有限,他就算多找了两个兄弟,也没抄到四百本,现在手头一共卖了两千一百多块钱。
虽然不怎么满意,但手上到底多出一大笔钱。
在街头买了下酒菜,又去供销社买了酒,他提着东西晃荡着进了大院,然后、就被公安带走了。
苏青青只负责抄写工作,有风险的卖货环节她是不愿意干的,就等着孙建伟卖完后给她一点路费和生活费可以让她去看一趟她爸爸。
等第二天上午她去孙建伟家时才从今天请假没去学校的孙耀东口中得知他被公安带走了。
苏青青心中胆寒,怕波及自身,转身就要走。
孙耀东忙喊住她:“青青姐,你去哪?”
苏青青撒谎都不眨眼:“我去派出所问问什么情况。”
说到这她顿住了,“我有东西落你哥这了,我拿完就走。”
孙耀东还在担心这次的事影不影响他参加高考,自然没空去管苏青青做什么。
苏青青进了孙建伟的小屋子就关了门,在里头一阵翻腾,等找到要找的东西,出了门一路狂奔。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扶着腿弯腰笑了起来。
孙建伟藏起来的一千八百块现在是她的了!她辛苦这么多天,手指头都写变形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还是偏爱她的。
拿了钱她就会离开首都,孙建伟的事和她没关系,说到底这事本来就和她没关系,她才不会愧疚呢。
都进局子了,孙耀东这个实诚人本来就提前把事情都交代了,由于他掺和不深,人看起来又老实,昨天进来都吓哭了,公安昨天晚上就放他回来了。一肚子心眼死不承认的孙建伟还在里头煎熬着。
孙贵喜今天也没去厂里上班,而是直接去周家找孙昭慧了。
昨天周锦专门回家一趟,等到周国丰下班回来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周齐奶奶发了话,不许周家任何人掺和孙建伟的事。
她不是反对拉扯姻亲,而是反对以包庇的形式拉扯帮助永远只会扯后腿的姻亲。
周齐奶奶这话自然是说给孙昭慧的。
孙昭慧在婆母面前不敢吭声,等和周国丰回了房就求他帮忙。
本来夫妻二人这大半年以来感情就不睦,周国丰之前动过离婚的念头,碍于两个女儿才忍了下来,孙昭慧娘家子侄再次惹祸,他压根没打算掺和,见她还敢让他帮忙,他警告道:“上次的事再发生一次,你就回娘家去。”
对亲生女儿不见她这么上心,娘家侄子有一点事就跟踩着她的尾巴一样着急上火。
从前周国丰觉得问题不算大,经过上次后,他对孙昭慧的忍耐度已经不多。
周国丰话说的不客气,孙昭慧呕了一夜气坐在床边不说话,想以这样的态度逼迫周国丰。
周国丰一夜都没睡好,却不妨碍他第二天早起去上班。
正在吃早饭时,孙贵喜到了。
人都到家了,待客的礼数还是要有,等孙贵喜坐下没多久,没等他张嘴,周齐奶奶借口工作起身坐车走了。
她不担心二儿子会犯糊涂,最差的结果就是老二夫妻离婚,如果孙昭慧犯糊涂拎不清,这个结果在她承受范围内。
随着周齐奶奶的离开,张潼芝和周平以及周国丰的小女儿也很快吃完饭走了。
家里就剩孙昭慧和周国丰以及孙贵喜三人。
“妹夫,不是没办法我不会大早上登门,建伟他昨天被公安带走了,一夜没回来。那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托人找找关系让他们把建伟放出来,看在我妹子的份上,你一定得帮帮建伟。”
孙昭慧一听孙建伟被带走一夜没回来就坐不住了,她激动的站起身,“不就卖了点资料?犯什么法了?”
她抓住周国丰的胳膊:“你不是认识王厅,让他说一句话,建伟什么事都不会有,国丰…”
周国丰抽出自己的胳膊,放下碗筷,“他要是没犯法,派出所肯定不会冤枉他,他要是做错了事,得积极认错改正弥补过失。看来是上次的事没给够他教训。”
言语之间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孙昭慧忙拉住要出门的他,“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连这点忙都不帮?你就是和周家其它人一样都看不上我娘家。”
周国丰回头,没忍住怒气,“我倒是想看得上,你们做什么让我看得上的事了吗?”
“你这次要敢打着我的旗号找关系为你侄子脱罪,我们就离婚。”
周国丰没有顾忌在一旁的孙贵喜,孙贵喜被他的话说的脸上挂不住却还记得自己今天是来求人的,他追到院外拦住了周国丰的车,“妹夫,你就帮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以后我让他老老实实的。”
周国丰不搭理兄妹俩,径直走了。
他怕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先去了王厅、长的家里一趟,言语间隐晦的提了提就把孙昭慧的路堵死了。
他自觉这么多年对孙昭慧不差,没任何对不住她的地方,可能就是对她太好了,她上次才敢那样不知轻重的祸害他的工作。
生活很重要,可他把自己的前途看的也很重要。
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就不是坐两年冷板凳就能消除影响的了。
周国丰醒悟后这回提前堵死了孙昭慧的路,孙昭慧为了娘家侄子还真不出他所料的登了王厅长家的门。
不过她等了一天都没见到王厅长,王厅长的夫人和她打了一天太极没有应承任何事。
孙昭慧着急上火直接去派出所报周家的名号领人,所里的领导认她是谁?不过向上打听时事情还是传到了周家人耳朵里,这让他的心更硬了几分。
想起大闺女小时候出痘,同时期孙昭慧娘家侄子也病了,孙昭慧把自己孩子抛给家里保姆带,反而回娘家照顾侄子,周国丰心中一阵郁闷。
过去这样的事不算多可也不少,周国丰坐在办公桌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半晌。
他在想他过去是怎么忍她的,两个闺女这么多年对亲妈有没有怨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