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通判知道王同知看不惯他养外室的行为,这么多年没少明里暗里的劝他。
只是……都被他躲了。
久而久之,王同知就不再提了。
只是齐通判觉得这么多年下来,能称得上至交好友的也就是王同知。
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故而才问到他头上。
结果这个狗贼不帮他就罢了,还嘲笑他。
嘲笑他就罢了,还拉着顾清明一起嘲笑他!
可恶!欺人太甚!
齐通判想抱怨,可惜没人搭理他,又觉得自己可怜。
想着家也回不去,回去也不过是对着夫人那张无所谓的脸,或是冷冰冰的书房;外面的宅子也不想去,过去就要面对芸娘的哭哭啼啼。
烦,好烦。
自觉无处可去的齐通判最后选择了住办公室,把一腔热情倒向工作。
他爱工作,工作爱他,他们才是最好的搭配。
如此一来,他的工作效率提升,不仅将自己手头上的事高效处理完了,还把王同知和顾清明手上的事接走不少。
齐通判能在没有什么靠山的情况下,坐到通判这个位置,自然身上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他在女人和感情这方面不靠谱,但在工作上还是很靠谱的。
有了他分担,王同知和顾清明顿感轻松不少。
不过轻松归轻松了,对于齐通判后院的事上,他们还是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王同知回头就跟王夫人说了。
王夫人啐了一口,现在知道他媳妇的好了,晚了!
顾清明深知他娘子爱吃瓜的性子,他在外头吃了这样的瓜,扭头就跟云竹讲了。
云竹冷笑,齐通判才不是发现齐夫人的好了呢,他只是觉得齐夫人没有那么关注他了。
这狗男人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呸呸呸。
舒清干的漂亮,对于这样的狗男人,就该不给他正脸看。
只要不在乎,就立于不败之地。
顾清明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娘子骂了一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忍不住插嘴,“从前竟然不知你跟齐夫人的关系这样好。”
云竹瞥他一眼,“你不懂,这是同仇敌忾。”
她就是心疼舒清,这般好的女人却所遇非人。
瞧她一副气愤的样子,顾清明无奈点头,“是是是,明白了。”
云竹骂狗男人骂的起劲,这会看跟狗男人同一性别的顾清明也不得劲,伸手拍在他胳膊上,“你明白啥了啊?”
啧,这眼睛斜人的样儿,真是……
顾清明翻身而起,一下子将人压在身下,伸手抓住女人的手举过头顶,头埋下去,声音低沉。
“我跟那些人可不一样,娘子不要冤枉我,我愿意证明一下清白,还请娘子给个机会~”
云竹大骂有这么申请机会的么。
可惜话才从嘴边溢出个音节,就被身上热情的人给堵了回去。
身上之人太熟悉她了,一双手看似随便游荡,实则次次落在要害。
不过几息之间,云竹整个人就迷迷糊糊,脑子里鼓鼓涨涨,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人起起落落,不知今夕何夕了。
……
不知不觉,崇州官学已经开学一个月了。
无论是教师学生,还是后勤各种人员,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生活学习节奏,官学里的一切逐渐有了良性的循环。
这时候,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这一次的月考对学生而言至关重要,因为外头还有大把的人报名,却碍于官学规模没进来的学生。
他们这边在读的学生,若是月考不合格,很有可能被剔除出去,放那些在门外等待的学生进来。
然而甭管怎么进来官学的,现在谁会舍得出去呢?
对于不差钱的科举班的学生来说,那十一位先生实在是太强了。
他们博闻强识,学识渊博,性格又好,讲起课来引经据典,听着真的是一种享受。
要知道不是谁都适合当先生的,会读书的人不一定会教书。
又会读书又会教书的,在外头一个难求,而在官学里头却足足有十一个!
谁想被踢出局?
科举院的学生们一想到如果自己被踢出局,就要苦兮兮的再寻一个夫子。
这个夫子很可能比不上现在的夫子们,可自己还要跟被厉害的夫子教导出来的学生一起考试,去争抢那少量的名额。
是想想都会觉得绝望的程度。
对于那些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来说,官学的各种奖励制度实在是太诱人了!
在这里,只要你愿意学,就有先生认真教导各种知识技能。
你学的好,就会被奖励。
上到一钱至五两银子,下到布料杯子木桶,甚至还有家禽动物。
反正只要你足够优秀,就能靠着官学改善生活!
谁要是因为学习不认真,态度不端正被踢出去,回家保底是个能记一辈子的全家混合打。
于是,所有学生都为了第一回月考玩命似的准备。
多看一点,再多看一点,多学一点,再多学一点。
老天保佑,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终于,月考如约而至。
……
今儿王小安和王小萍的心情超级好,兄妹俩昂首挺胸的走在路上。
平常都是埋头走路,越快越好,他们越早到家,就能帮家里人多干点活。
今儿不一样了,两人在外头仍然走的飞快,但到了村子附近的时候就刻意放缓了步子,好叫人看清他们俩。
果然,才到村口,两人就被几个大娘看见了。
有人扯着嗓子问王小安,“你背篓里是啥啊,咋鼓鼓囊囊的,不是去书院读书去了吗?”
王小安咧嘴一笑,快步走近了,将背篓给那大娘看。
“哎呦,是只肥鸭子,瞧着起码得有五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