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清明又与顾老爹等人解释一番。
原是陛下信任,看出钱庄的潜力,又或许是因着旁的,总之给升了官。
这个官呢,暂时先不去,但却领着俸禄。
也算是皇帝的偏爱了。
小禾满眼崇拜,“二叔果真厉害!”
旁人能叫皇帝记住名字就不容易了,二叔却能得陛下的偏心。
真是太牛了!
顾大哥却看得清,“你二叔是有能的人,那什么水泥、玻璃、钱庄啥的,你叫旁人来,那能弄得出来么?”
就跟他当老板似的,酒楼里有三个大师傅。
一个手里有好几道招牌菜,客人每天都有点,另外两个手艺平平,没什么特殊。
他给大师傅开的月银是四两,但有招牌的那个大师傅就拿五两。
没法子,谁叫人家厉害呢。
云竹听了,看了眼顾大哥。
暗道多年开店下来,大哥也成长了不少,已经不是从前的庄稼汉了。
小禾就说:“那也很厉害了,反正我要以二叔为目标。”
这话顾大哥没反驳,且很赞成,“说的是,该跟你二叔好好学。”
大儿子能走到今天,老二这个当叔叔的没少出力。
如此想着,顾大哥感激的看着顾清明。
顾清明失笑,没叫他说什么肉麻的话,先堵了他的嘴。
“小禾是我侄子,我还能不管他不成?”
再说从前大哥怎么对他的,他记得清楚,若非大哥咬牙背着他去念书,他都不一定能活下来,能识字。
这些都不必说,记在心里就好。
顾老爹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满意,兄友弟恭,再好不过。
这就不免想起自己的弟弟,帮了他那么多,却尤不知足,整个一白眼狼。
好在早早的摆脱了,要不然日子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顾老爹这些年无数次的后悔过。
现下想起来,仍是有些低落。
不过喜事当前,他很快摆脱这种情绪,看着长身玉立的小儿子交代。
“咱们家如今不缺吃不缺穿,既然陛下看中你,你就该勤勤恳恳的办事,才不负圣上信任。”
顾清明拱手,“爹说的是。”
顾老爹笑道:“你当官多年,怎么做该比我更清楚,我就唠叨一句罢了。”
接着他看向堂中众人,又将孩子们也招到近前来,盯着他们。
“老二升官是好事,但你们需得记住,往后不可因此骄矜。在外面要注意,不该收的钱不要收,不该应承的事儿不要应承,莫给家里招惹麻烦。”
他不懂官场,可家里还是能管管的。
可不能一个人费劲往上爬,家里人拖后腿。
云竹心里满意,除却早年的事,这个公爹是真没话说。
他说的有道理,又是大家长,众人皆应,“知道了。”
顾老爹看着他们,除了懵懂的玥姐儿和煦哥儿,其他人都认真记下了,这才收了严肃脸,欢笑起来。
“记住就行,好了,今儿家里有大喜事,老大媳妇,挂点鞭炮放放。”
顾大嫂笑着应下,“哎,儿媳这就去,再叫人整一桌席面庆祝庆祝。”
本来明儿宁安义和小禾要离开,晚上预备吃践行宴的。
灶房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
恰逢顾清明高升要吃席,灶房那边再添几个意头好的菜就成,很快就弄齐活了。
一家子坐在一处吃饭,因着这件大喜事,冲淡几分离别。
看着笑眯眯的与自己说话的白露,云竹觉得这旨意来的很是时候。
隔天一大早,宁安义和小禾就准备出发了。
全家相送。
宁安义挨个抱抱满满和糖糖,许诺。
“等爹忙完就过来,到时候春暖花开,爹带你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满满糖糖跟他拉钩,“爹不要忘了哦。”
那边小苗怀里的煦哥儿听见了,大声嚷嚷,“煦哥儿也放风筝!”
惹得小禾戳戳他的脸。
“好小子,一家子都舍不得我,就你想着放风筝是吧?”
顾大嫂笑着啐他,“谁舍不得你了,赶紧走赶紧走。”
小苗也说:“我可没舍不得哥哥。”
小禾作态,捂着心口,“受伤了。”
小苗指指不远处的一个二层小楼,有一扇窗户开着,窗前站了两名窈窕身影,看着很是熟悉。
“有人心里念着你呢。”
小禾干咳两声,小声嘀咕,“都叫她不要出来了。”
昨儿分明道过别了,今儿那么早就出来,也不怕冷着。
顾大哥看的牙酸,拍拍他,“行了,赶紧去吧,照顾好自己。”
儿子大了,行事有自己的章法,不必他们做爹娘的一一指点。
那边宁安义也与白露惜别过,准备出发。
小禾上了马车,跟他们告别,“爷,爹娘,二叔二婶……我走啦,等我的好消息吧!”
云竹挥手,“等你的好消息!”
马车渐行渐远,逐渐远离视线,成为一个小黑点,慢慢消失不见。
云竹扶着白露转身,一边往家走一边跟她说话。
“你哥哥昨儿升了官,又在年节里,从今儿起怕是家里就不得闲了。”
白露就说:“那我来帮二嫂吧。”
云竹笑道:“那感情好,不过以你的肚子最当紧,可不许硬撑。”
白露是官家夫人也是家里姑太太,有她帮着待客,云竹能轻松些。
再一个,云竹怕她跟宁安义才分别,心里难受,索性叫她忙起来。
反正肚子里那个有灵泉水护着,再有她看着不许甚劳累,想来出不了什么事。
今儿因着要送宁安义和小禾,云竹起来的早。
回到家去不过卯时末,待休息了一会,到辰时中,门房上就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