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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 3)

13号表态。”

“同意。”

“014号表态。”

通讯器在这时响了起来,014号看着来电显示,表决至此,他无法中断会议离开,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智脑不断催促。

“014号。”

“014号请表态。”

“请表态。”

指挥官014号突然推开桌子站了起来,坚决地说:“我反对!”

五位指挥官,目下只有三位驻守海洋星,另有两位正在太空巡视,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这一票极为关键,若同意执行,则无需联络夜望巡航舰,指挥官012号也跟着站了起来,厉声说:“014号你……”

014号直视着他的眼睛,复述了一遍:“我反对!”

012号眼中满是不解:“你为何反对?”

地球的生态系统构建与海洋星极为相似,对他们来说应该感到亲切,可他却从012号等人的眼里看到了惊恐,将其视作比硫基生物或是高等文明更加可怕的存在,怕对方会沿着自己的轨迹成为自己,或是超越自己,最后变成他们的同类。

……不择手段摧毁外来文明的同类。

“因为,我是和平派。”014号平静地说。

后星历513年,海洋星自星际纪元以来犹如铁桶般统一的意志忽然出现分裂,军方形成和平派和征战派。

和平派认为多样性及文明共存是维持现有宇宙世界发展的最佳方法,否则文明大战将会致使宇宙归零;但征战派却认为高等文明应该消灭低等文明,掠夺物资,控制对手的发展以求壮大。

星际纪元后,以征战为海洋星帝国最主要的发展目标,因而分化出的和平派被视为异端。

最早提出这一概念的001号指挥官,厌倦杀戮,起草了《文明公约》,但还未进行全民公投,便被暗杀。002号指挥官继承了他的意志,在军事法庭上公开宣称,杀戮必有一日会使得母星灭亡,最终被秘密处死。

得益于基因工程,他们的生命变得漫长,除了战争和研究事故,基本很少有人会死亡,被处死更是屈指可数。

此后,和平派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012号指挥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最后咬牙切齿道:“014号,我知道上一次的战争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但请你不要意气用事。和平派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根据时间之箭理论,宇宙终将走向破灭,我们所作不过是促成他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不,在我看来,文明和平共存反倒给了宇宙延续的机会!012号,既然你说宇宙是无序的,那么无序则代表随机,谁又能保证你今日所为明日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给母星留一条后路不好吗?为了消灭别的文明,连整个太空生态系统都不顾了吗?”

“太可笑了!太空不会因为一次文明战争就毁灭,与其考虑那么久远,不如想想近在眼前的宇宙赤潮。”012号指挥官的目光宛若森冷的蛇瞳,“014号,你恐怕需要进行精神污染鉴定。”

014号一怔,童年的记忆在脑海里骤然喷发。

他也曾对他的老师提出同样的质疑,但现在反过来,作用到了自己身上。他们自认为对宇宙知之甚多,但其实所窥不过冰山一角,冥冥之中无法观测规律的未知偶然,才是最为可怕的,就像他从没有料想过,今天会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

从他拿到那块晶石开始,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通讯器再度响起,这一次却不是无线通话,而是一条简讯。指挥官014号把他掐断,正视着反对者,没有丝毫的恐惧:“我申请进行《文明公约》全民公投!”

“你……”

012号还要反驳,屏幕中忽然传来人声,在他们争论不休时,指挥官013号与决策团进行了联络,智脑忽然有了反应:

“014号,反对无效。”

“三分钟前,收到来自夜望巡航舰的消息:同意。”

——

银河系彼端,距离海洋星摇篮计划开启的数千年前,人类正处在封建王朝时期,在秀丽的东方文明中,盛世的长安与繁华的洛阳,为当世的明珠。

洛阳城外梁家沟西庄上,歪脖子老柳树后的土房前挂着两盏红灯笼,艳丽得刺目,门上歪歪扭扭贴着喜字,却毫无喜气。

新娘刚刚挨了一顿毒打,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田坎上飘来喜乐,花轿即将临门。

屋外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顺着破破烂烂的窗缝,飘进她的耳朵。

“哭哭啼啼一整天,有什么好哭的,三少爷那副身子骨哪里还能再讨婆娘,没准一跃枝头做少夫人,旁人家哪有这般福气。”

“说得是啊,小丫头眼皮子浅!”

“听说本是要冥婚的,结果祝府的少爷居然坚持过了春,人又没死,过去还不是吃香喝辣,要是能坚持到有个一儿半女,啧啧……”

听见外头编排的闲言碎语,心与垂首盯着嫁衣的绣花,接连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流淌,哭得那瘦弱的身子骨一抽一抽。怕憋死过去,她只能张开嘴巴吸气,却如死人般,喉咙没有半点啜泣的声响。

她是个哑巴,七岁时烧热不退,没钱治,熬好了病却再也说不了话。

这时,窗棂忽然传来响动。

许是挨多了打,床榻上的姑娘如惊雀般,下意识蜷缩,不见危险,方才快速抬头瞥了一眼。良杭把眼睛贴在窗缝边,小声唤她乳名。

“心与。”

“心与妹子。”

“良杭哥!”

心与喜出望外,吃力地跳向窗边,把脸贴过去,目光在他身周打量,意思是问:“福儿呢?只有你一个人?”

福儿、良杭还有她,仨人从小一起在梁家沟长大。

良杭低声说:“福儿昨夜就来过了,说要帮你逃跑,试图翻窗爬进来。那会你还晕着呢,巧不巧,当场给你家老头撞见,喊村里人抓回去了,差点被她娘打个半死,你就别等了,我看是过不来。”

心与眼里的光像静水中的月影,忽然被惊散,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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