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苦笑,原来那个大爷说的及时行乐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指挥官把兔子扔开走了过来,“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
心与摇头,往门口退,眼睛却酸酸的,她在心里不停默念:想开点,想开点,差距摆在那里,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很正常么?神对人好,只是因为众生慈悲,而且他没有那样的心思,对自己来说不是正好,也就不用担心两难的局面!
“我没事,我……”心与吸了口气,笑着摇头,正准备拉开门,就听见院外传来急切的呼唤——
“三少爷!夫人!”
一道矫健的影子冲了过来,是银杏。
心与立刻整理仪容,迎了出去,把人挡在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
“大,大少爷,他,他和大少夫人,打,打起来了!”银杏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
指挥官已经收拾妥当,推门而出,站在心与身边。
两人面面相觑,慌忙落了锁,跟着银杏乘车回祝府,一路上,心与越想越觉得奇怪,就连银杏都免不了多嘴:“大少夫人这么端庄持重的人,也会打起来?上次二少夫人那么气势汹汹地来,她也只是暂避后方,坐镇中军,指挥丫鬟婆子进攻防守……”
心与被她形容逗乐,忍不住扑哧一笑,也不知道这军事化风格跟谁学的。
指挥官一脸茫然:“上次……什么打架?”
银杏一听就知道,夫人又偷着帮忙不表功,做了那么多,三少爷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还怎么念着她好,真是急死个人!
于是,她故意卖关子,朝指挥官使眼色:“夫人知道得可比婢子清楚,婢子去看看到哪儿了。”随即撩开帘子,往车夫边上落座,替里头板正拘谨的两人留出空间留出话题,制造感情。
谁知指挥官盯着那晃动的车帘,半晌后狐疑道:“……你还会打架?”
心与心里明白银杏的用意,憋红着脸,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冷不丁听见这一句,立刻挥起拳头。隔着帘子偷听的银杏干着急,一看前方无人,灵机一动,干脆伸脚往马屁股上踹去。
嘶律律——
受惊的老马突然加速,车厢剧烈晃动,心与不稳要摔,指挥官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彼时,一个仰头,一个垂眸,都从对方瞳眸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马夫严厉地呵斥声从外面传来:“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屁股下的垫子滑了,我没扶稳车轼。”银杏低头道歉,车里两人同时松开对方,各自正坐,红透耳根。
心在胸腔中强烈地搏动,隔着半臂的距离,仿佛都还能听见那难以掩藏的起伏的呼吸,气氛顿时暧昧又尴尬。
好在不久,祝府便到了。
一进明华苑,就见着院子里几个婆子拿着笤帚扫地,一堆疑似碎片的垃圾和着落叶垒在花圃旁,而刚刚扫干净的门前,忽然扔出个大瓷瓶,直直朝心与的面门砸来。
“嘶——”
心与冷抽一口气,全靠指挥官眼疾手快带了一把,躲开那不明飞行物。
正屋前围了一圈丫鬟小厮,一些探头向里,想要劝架,一些则警惕盯着外间,防着人来。咒骂声顺着窗缝和门板挤出来,久久不止,过了一会,喧嚣中渐渐传来低声哭泣。
骂人的自然是大少爷祝云海,说得都是市井里的难听话,什么贱人败家娘们赔钱货,宜玟掩袖哭哭啼啼,偶尔拗两句文绉绉的控诉,好不悲戚。
指挥官正要就飞来的瓷瓶进门质问,被心与一把拉住。
这时,屋顶上飞落一把瓜子壳,正落在他俩脚边,心与抬头,就看见江小泉掸掸手,从无人的一侧跳下来,将他们招到廊柱后的花丛边。本来是要等他们当出头鸟的,谁知道这丫头也机灵,江小泉顿觉扫兴,但也不计较,转头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看笑话。
“你们来得也太慢了。”江小泉呸出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