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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凡(1 / 2)

玉离站在谪仙台前,看着下面一片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她转过身来看看帝芙,又看向辽渐,“傻子,我走了。。”

这一走,只怕永生永世都不得再见了。。

玉离。。

辽渐深深地看着玉离,看着她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飘扬。

“谪仙台一下便是轮回之境,那里风疾,玉离,你要护好自己。”

辽渐艰难地开启嘴唇,这一去,仙凡有别,他便再不能好似在这上清境一样护着她了。

呵。。

辽渐自嘲的低笑一声,护她,即便在这上清境九重天,他贵为天族少君,仍旧也没有护得了她。

此时辽渐心痛落寞的表情全被一人看在眼里,她隐身立在众人之后,一双妙目满含妒恨怨毒之色,面色愈发阴冷。

“哼,怎么,气不过吗。”

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柔媚清悦。

“堂堂一个女仙,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半神半魔的异类,她哪里比得过你,论仙资,你是上仙身份,她不过一个伺弄仙草的散仙,充其量也不过仗着天君私心赏赐她仙藉玉谍,其实不过如仙婢一般,论容貌,你千娇百媚清丽绝俗,她却姿色平平,论出身,你是天族贵女,父君是东阿大神,姑母是寒漱天后,师父是威名赫赫的武阳君,天族正统,而她,不过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那声音轻轻笑了声,语带嘲讽,“可惜啊。。怎么堂堂的天族少君,偏偏有眼无珠,放着这情真意切的国色天香不要,偏偏眼里只有那个只爱装扮成男子厮混凡间饮酒无度的废物。”

“你说。。这少君是真的察觉不到你对他有意吗?”

那声音语调凉凉的说道。

这话如同毒针刺骨般难以入耳,那云台仙子原本便怨妒无比的神情更加几分阴郁。双目慢慢入神失神,片刻之后,缓缓从指尖拈起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来。

这牛毛细针是她法器之一,附骨魄寒针,封人七窍六识,如若入心,全身如同冰冻,六识皆丧,血液从流动缓慢到凝固,最后整颗心脏结成冰块,活活冻死。

云台仙子定了定神,捏起咒诀,隐着身慢慢走向近来,一把银针爆射出来,根根刺向玉离。

辽渐心内一动,便有察觉,大袖一展,银针便被他收入袖中,见法器被收,云台仙子两指夹起一根附骨魄寒针拍向玉离胸前,这一掌来的悄没声息,玉离尚未察觉,心中一痛,银针已然打入身体。脸色一白身体便向后仰去,直直坠落谪仙台。

辽渐伸手去抓却已经来不及,只得俯在谪仙台便失声痛呼,“玉离—”

可云雾暧叇,层层叠叠,哪里还有玉离子的身影。

“是谁,滚出来—”

帝芙一声清叱,素手纤扬,斜斜拍出几掌,将隐身的云台仙子迫到谪仙台边,管也不管,抬起一脚,正中云台仙子背心,一脚居然将她直直踹落谪仙台。

“找死。。”帝芙原本便豪无表情淡漠疏离的脸上更加冰冷几分。

“是谁?”辽渐目光森冷,切齿问道。

是谁,玉离已经要下谪仙台轮回,还有谁要暗害于她。

帝芙冷冷道,“管它是谁,一脚踹下去了。”

凭他是谁,此时还来加害玉离,上清境也留不得他。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长愁仙子如同花瓣般娇嫩的唇边隐隐挂着一丝得逞的冷笑。

海边向东三十里,坐落着一处村庄,朝南而向背北而立,房屋大都坐落整齐,只有一家,在整个村子的最西边,泥胚的墙身,茅草屋顶,低矮破落,只有那一扇小小的四格窗户,看来是新钉的窗棂,却没有新的牛皮油纸糊上,仍旧用的原来的旧窗纸,一半都破损了,风一刮来,呼啦啦地直响。

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正摸索着从屋里向外走来,月光照在她干瘪的脸上,遍布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龟裂的大地一般,一双眼皮上翻着盖不住灰色的眼珠。头发花白枯败,有几丝飘扬在风里。

她伸出一双枯瘦粗大指节凸出的手,向前探着,口中念叨,“萍儿,架上的鱼筐拿回来了?夜晚露水重,若是被露湿了,是要发霉的。。你爹走了一日,怎么还没有回来。。”

边说着便一只脚迈出门去。

“呀—”

脚下绊到一物,不由得一个跟头跌倒在一团柔软之物上,心下大骇,双手连忙胡乱抓摸,挣扎着想起身去,哪知越急越慌脚下便越没有力气站起来。

屋里有人听得她叫,忙急急奔出来,“奶奶,你怎么了?”

老婆婆突然“咦”的叫了一声,这一声较之前听上去镇定了不少。双手摸索着停在一处,原来地上竟然躺着一人,初时老婆婆被他绊倒,以为什么人死在自己家门口,慌乱间摸到他胸口,竟然微微还带着热气。

此时门内早已奔出一个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匀称,虽然是风吹日晒的农家少女,却颇有几分俏丽姿色。

她见了地上一人,也不禁“呀”的轻呼一声。

老婆婆借着她撑起身体,嘱咐她,“萍儿,你快些将他扶到炕上去,瞧瞧他,到底是怎么了。”

“哎。。”

萍儿答应一声,所幸那地上躺着的人不甚重,乡下姑娘多少有些力气,萍儿便半扶半架的将他弄进屋里。

豆大的灯火下,萍儿才看清这人,一身玄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脸上处处伤口,满身血污,气若游丝。

萍儿端来一盆水给他擦洗干净,血污抹净,竟露出来一张雪白俊秀的瓜子脸。

“他可真俊啊。。“

萍儿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老婆婆问她。

“哦,没。。没什么。。”萍儿将他衣服解开,

“呀—”那萍儿吃惊的叫起来。

初春的早上微雨清寒,春草初成,道路两旁山花含苞待放,绵密的微雨滴滴点点润湿了地皮,远远的一个灰衣麻鞋的清瘦和尚顺着徜徉小路缓缓行来,一手托钵一手拄着禅杖。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颇有些无奈地微微叹气道,“为何你总是要跟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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