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阿疼笑吟吟地回道,“外地来的。”
那只眼睛疑惑的打量另外几人,被阿疼挡着,一时看不全,阿疼体贴的向后退了几步,露出身后几人来。
那只眼睛打量片刻,见几人手里均握着宝剑,气宇昂轩,又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叶承道,“崇华山。”
“崇华山?”
那只眼睛显然一惊,眨了一眨,“是那个崇华山的崇华山么?”
“喂,你啰嗦什么,这世上不就这一个崇华山。”
蕴影站得累了,伸手拨开阿疼抢上前喝道。
没一会儿挡门板被掀掉,店门打开,门内站着两个人,一身短打是刚才询问的那人,身后站着一个方帽长衫的中年人,瞧来便是老板了。
“你说,你们真的是那个崇华山的崇华山上来的?”
那中年人问道。
“太玄门修学人,如假包换。”
空容亮出腰上悬着的崇华玉牌。
“道士?”
老板见了玉牌,面露疑惑。
几人一头黑线,“修真的。”
“哦—修士。”老板似恍然大悟,喜出望外道,“太好了,太好了,崇华山世外仙山,世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形,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修仙的,”
“你们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你们为何这么早就家家吹灯闭户关门不出?”
几人放好行李,围坐在一楼的圆桌前,老板张罗了一桌清淡素菜,陪坐在一旁,听见庆瑞问他,便愁眉苦脸道。
“谁想放着这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子银子不赚这好端端的天还没黑就闭关门闭店,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我们这步云山脚下十二里叫万福镇,镇上一向安宁和顺,百姓自给自足,虽不至于个个大富大贵,但衣食丰足,倒也是过得康稳,并且这条路向东直达皇城,从北而来的举子若想赴京赶考,必然要经过这个镇子,投诉在我这间客栈里,如此,我这的客栈更是生意兴隆。”
“这半年前啊,我这店里还是人来人往,可是这半年,路过的举子宁可跋山涉水也要绕过我们万福镇。”
“为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阿疼拄着筷子问了句。
“因为。。”
那白老板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声音,“我们万福县有鬼—”
有鬼??
几人一听,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阿疼也放下送到嘴边的琉璃团子,聚精会神的听下去。
“可不是有鬼。。”
老板骚了搔头,也拿不准。
“或者是个也不知什么样儿的妖魔鬼怪,专门诱惑年轻力壮的男子,尤其是过往赶考的读书人,我们镇子上都丢了好几个了,有的找回来,有的至今找不回来,找回来的也不是活人喽,那死状,啧啧—”
白老板说起来不住的摇头叹气。
“死状?”
“是怎样的?”
叶承淡淡问了句。
“那死状极其凄惨,全身的肉都给吸干喽。。”
“这样。。”
叶承站起身,将袖子里的纳宝囊一抖,一具男子的干尸滚出来。
“是不是同他这样。”
我靠—
阿疼跟白老板几乎是同一时间弹开,叶承你奶奶个腿儿,你就不能让她把饭吃完?
白老板拉起袖子遮住眼睛,哆哆嗦嗦哇哇直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快拿走,快拿走—”
“老板,你仔细看一看,这是不是你们镇上的人。”
叶承拉过白老板 。
“不不不不不—”老板嚎的那叫一个凄厉,瘫在地上死活不肯睁开眼睛。
“这。。如此面目皆非,能看出来就有鬼了。”
白老板惊吓之下脱口而出一个鬼字,追悔莫及,一个劲儿呸呸呸的吐口水。
“老板,你就不想破了这精祟,让你的客栈重复往日的繁盛?”
阿疼倚着柱子咬着筷子气定神闲的笑道,“哎呀,日进斗金啊。。”
“什么。。”
白老板闻言突然愣住,直愣愣的瞪着阿疼,接着似乎触发身上某一机关一样,眨了眨眼睛,随即便蹲在那干尸旁边,一手托着下巴细细研究起来,“唔,这全身的气血都被吸干了,嗯,死的真是凄惨。。”
丝毫不复刚刚那幅满地打滚儿鬼哭狼嚎的怂包相。
。。。。。
阿疼叶承等人一阵无语。
这老板不应该姓白,行该姓见,见钱眼开的见。
“咦。。”
白老板轻呼一声,“这衣服。。这衣服好生眼熟。。钱来,钱来。。”
老板转身喊过伙计,“前段时间在咱家落脚的那个书生,最后见他时是不是穿着这身竹叶绣花的衣裳?”
那叫做钱来的伙计凑上前来匆匆瞄了一眼,“是呀老板。”
“那日黄昏他不听我劝阻,非要出门走走,结果这一走,到现在也没回来。”
白老板双手一摊。
嗯,如今倒是回来了,走着出去躺着让人家给送了回来。
“没。。报官吗?”
“报官?”
白老板怪叫一声,呵呵冷笑道,“报是报了,不过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庆瑞听得好奇,追问一句。
“难道这里的官是个好逸恶劳的主,不管老百姓死活?”
“呃。。那倒不是,”
白老板摇摇头,“官倒是个好官,”
“可惜县令老爷连自己的公子都尚且自顾不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