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周叔给我传信了。”
这天,张成岭突然神神秘秘地跑过来递给盈袖一张纸条。纸条约他三更见面,落款是絮。突然拿到纸条,盈袖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她傻乎乎地抬头看着张成岭满脸高兴,愣愣地问了一句。
“白天见面不好吗?半夜三更的什么毛病?”
“这,这可能是因为晚上守卫松懈,周叔进来容易。”张成岭这个傻白甜自圆其说地找着蹩脚的理由。“对,一定是这样。我们去看看吧。”
邓宽身上的那个蛊,盈袖一时半会解不开。她此生研习蛊术十余年,竟然还有奈何不得的蛊虫,难免心中不忿。故而这几天她就呆在房间里疯狂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想看看能不能靠自己解开这一难题。
“不可能,你以为就你聪明?别是谁设了圈套想要抓你。”盈袖打了个哈欠,扔了手里的书。“我困了,反正我不去,让让,我睡觉了。”
这话说完,盈袖走着直线到达床边,胡乱解了外套就扑了上去。张成岭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她摆正姿势,盖好被子。
“你这个时候睡觉,晚饭还吃吗?晚上还睡不睡了?”
“我只睡一个时辰,晚饭之后还要去邓宽那里看看,试试我新找出来的办法。”盈袖勉强掀开眼皮,跟他说话。“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早就好了。”张成岭看她实在困得厉害,伸出手去帮她闭上了眼睛,他略带委屈地抱怨。“你最近一心扑在邓宽师兄身上,都好久没和我一起了。”
“你乖,再等等,这世界上就没有我蛛贝盈袖解不开的疑难杂症。再说,若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拖后腿,我早就快刀斩乱麻,出去直接斩断源头了。”张成岭的手掌之下,盈袖的睫毛轻轻扇动,来回刮在张成岭的手心上,软软的,刮得他心门松动。
“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去看看。反正琉璃甲也在你这里,我一个人去,就算真是坏人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如果真的有危险,你记得叫人来救我。”张成岭实在是太想见到周子舒了,所以即使这次只是一个没有保证的小纸条,他也愿意去赌一赌。“喂,你有没有在听?”
“嗯。”盈袖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转头朝向床里。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成岭从最信任的人这里得到了支持,更加坚定了要赌一把的决心。他快步跑出去,殊不知身后的人已经和周公厮杀到中盘,之前那声应和,完全只是潜意识作怪,一丁点儿赞同的意思都没有。
张成岭在暗搓搓搞事,盈袖这里短暂睡了一觉就跑到邓宽那里去了。高小怜只以为盈袖一个小姑娘是对疑难杂症感兴趣,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胡乱施为,只好陪着她。
盈袖已经忙活了很多天,直到今天才找到确定蛊虫位置的方法,难免兴奋些。专注于寻找蛊虫的她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高小怜陪在一边看着她用内力不停地在邓宽的筋脉间探查也是提着一颗心。
好在不算白忙,到天亮的时候,盈袖总算找到的蛊虫的位置。可能是感应到了危险,蛊虫肉眼可见地活泼了起来。为了防止它疯狂逃窜,给邓宽的身体带来不可逆的损伤,盈袖只是用朱砂在邓宽的皮肤上做了个标记,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
“盈袖,你这是?”高小怜看盈袖拿毛笔蘸着朱砂在邓宽身上涂抹,出生询问。
“没事,做个记号。姐姐你记得叮嘱下人,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不要碰这些痕迹。”盈袖画完,扔了笔。松松垮垮地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去睡觉了。”
“那我送你。”高小怜陪着熬了一整晚,也有些撑不住。不过出于礼节,她还是跟着盈袖往外走。
因为需要静养,邓宽的院子里人很少,且都是轻手轻脚的。没想到一走出院子,就看到岳阳派的众人跑来跑去,乱成一团。
“出什么事了?”高小怜随手拉住一个师弟询问。
“师姐。贝姑娘。”那人停下来打了招呼,“成岭公子被人掳走了,师父派我们出去找。”
“什么?”盈袖一下清醒了过来,她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张成岭到院子里找过她,还有那张约他见面的纸条。“傻小子不会真的去了吧!”
“盈袖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成岭去哪儿了?”高小怜问到。
盈袖已经无暇顾及她了,她跑的飞快,还运起轻功,跳过两间房子,直达了自己的房间。从书桌上翻出那个落款是“絮”的纸条,盈袖将它放到鼻尖闻了闻,果然纸上有迷魂香的味道。
这种香味会让吸入者忘记危险,非常乐意相信纸上写的东西。拿着纸条,盈袖又往高崇所在的地方跑。这时高崇正在排查府上住着的外人,他怀疑有人做了内鬼,和掳走成岭的人里应外合,让他们每个人说明昨夜的行踪。
顾湘也在人群之中,被高崇追问身份和行踪,她有些心虚地插科打诨。高小怜站出来为她担保,言明她和成岭是旧识。曹蔚宁为了保她,也站出来说昨晚和她呆在一起,高崇半信半疑。
正在此时,盈袖冲了出来。
“高盟主,你闻一下这个味道,江湖上有哪个组织会用这种迷魂香?”盈袖举着纸条,直接伸到了高崇眼前。
高崇将纸条接过来闻了闻,又看了纸上的内容。
“成岭是看了这个纸条才去赴约的?絮是谁?”
“对,絮是成岭的师父。”盈袖站在那里平复呼吸,她带着哭腔,内疚到不行。“这肯定不是周叔写的,你看能不能从迷魂香入手查查。成岭会不会有危险?我早知道劝不住他的话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孩子,没事孩子。那些人是冲着琉璃甲来的,只要没拿到琉璃甲,成岭就不会有生命危险。”高崇拍拍盈袖的背,安抚她的情绪。那张纸条作为难得的线索,已经被传过了几个人的手。
“是毒蝎。”有一位不起眼的掌门闻过之后回答。“这药是从天窗传出来的,不过天窗开始用改良版之后,这种一代迷魂散的配方被毒蝎买断了。”
“毒蝎是什么?”盈袖不明所以,“我们一路上追杀成岭的不是鬼谷、丐帮什么的吗?现在怎么又多了个毒蝎?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要抢琉璃甲?”
这话问得有点儿何不食肉糜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