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如今,既然你们不把我们当成一家人,那从今以后咱们两家就彻底断绝了关系吧,我们一家再经受不起折腾了。”
虽然他们分了家,但是在别人看来,他们仍旧是一家人,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断绝了关系,白小柒担心他们以后还会像苍蝇一样整日骚扰他们。
“今天正好各位乡里乡亲都在,也烦请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帮忙做个见证,日后我们再无关系。”
白方明吃了亏,心里自是不平,于是立刻道:“你当我们稀罕和你们有关系?我还担心沾了穷酸晦气!”
白方明搀着韩燕灰溜溜的走了,临走看向白小柒的眼神几乎能淬出毒来。
白小柒知道,他们两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她无惧。
煤油灯的灯花爆开,啪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听的分外清楚。
孙云娘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的头还是有些痛。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伤到了头可不是小事,这现在的医疗条件又差,很容易就会死人的。
“我没事,是我没能力护住你们。”孙云娘心中愧疚,就是因为她的软弱,所以才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
“没有。”
还是人群散了以后白小柒问了白晴晴才知道。
韩燕本来就是来要银子的,骂了孙云娘但是孙云娘说什么都不肯给她银子。
韩燕气急了说话口无遮拦,说白小柒是出去卖身子才赚了的银子,若是不肯还银子,就让人将白小柒绑了卖到青楼去。
一向孙云娘都是唯唯诺诺的,但是听到韩燕这样污蔑自己的女儿,孙云娘终于忍不住,抄起扁担想要将她打出去。
但是孙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才落了下风被韩燕伤到了。
孙云娘其实是一个很合格的母亲。
“你不要自责,大夫说了,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养着就没事了。”白小柒安稳道。
白朗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娘,喝药吧。”
他的眼眶红红的,一看刚刚就哭过了。白小柒轻轻摸了摸白朗的头。
白朗抬起头来对上白小柒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倔强:“大姐姐,娘和妹妹受了伤,咱们就这么忍了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家没有招惹过任何人,却要被人欺凌践踏。
白小柒轻叹一声道:“白朗,你知道一句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朗闭嘴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太过弱小,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他好恨。
“但是可惜了,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白小柒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幽幽传来。
第二天一早,李大夫是被白传宗拖着去了他家的。
白方明和韩燕两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但是手上却一刻不停,在自己身上挠来挠去。
见着李大夫来,两人像是见到救星了一般赶紧道:“大夫啊,你快看看,我身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痒的厉害。”
说完白方明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裳,漏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深红色抓挠的印记,甚至厉害的地方已经被挠的血肉模糊。
就算是李大夫见了这情形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将手搭在白方明的手腕上,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啧。”
“大夫,怎么回事,你别吓我!”韩燕见李大夫表情凝重,担心的不得了。
李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半晌后道:“这病症我也没有见过,你的脉象平和也不像是用了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话一出口,两人心中的希望瞬间被打碎。
“你们还是赶紧去镇上看看吧,省的耽搁了。”说完李大夫提着自己的药箱转身便离开了。
“明哥,怎么办啊。”
“怎么办?赶紧去镇上啊!”白方明本就被这瘙痒弄得浑身不自在,一腔怒火只能朝着韩燕发。
两人罩上纱巾出了门,这一路上小心提防,生怕别人看到了自己。
但是去镇上等牛车的地方一向是人最多的地方。
两人刚一到,大家伙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是白家两口子不。”虎子娘试探的问道。
两人默不作声,但是身上瘙痒的感觉却是没有办法忍受的,尤其是脸上,不知道为何出门见了风更加瘙痒了。
“我说你们两口子,怎么出门还要戴面纱?能看清路吗?”虎子娘不气馁,她一向是最八卦的,什么消息只要是她知道了,那这十里八乡就都知道了。
韩燕没好气道:“我乐意!”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韩燕的面纱本就是轻轻覆盖上的,风一吹直接就落了下来。
“哎呀妈呀,我说韩燕,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虎子娘被韩燕的脸给吓到了。
韩燕有多宝贝她这张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现在她那一向珍视的脸上竟然密密麻麻的满是小红疹子,还有抓挠过的红痕,显得十分可怖。
韩燕又羞又愤,一把捞过落在地上的纱巾道:“就是吃错东西了有些红疹,没什么事的。”
“是吗?我还以为是遭报应了呢。”周围人大声道,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瞎说什么!我能遭什么报应!”韩燕挺直胸脯,掩盖自己的心虚。
“你说什么报应,当然是欺负孤儿寡母的报应了。我看这报应还是浅了。”林大娘背着竹篓,身旁还跟着白小柒。
韩燕狠狠剜了林大娘一眼,面对林大娘她还真有点发憷,毕竟林大娘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了。
“小柒你这是又要去摘那能发财的东西吗?”虎子娘问道。
白小柒甜甜的笑了笑道:“是呢,那皂荚昨日我只寻来了不多,要用的可多着呢。”
经过昨天,大家都知道那叫皂荚的东西能挣钱,那个不眼红。
顿了顿,白小柒接着说道:“诸位叔叔婶婶若是在山上看见了那东西,就都采来,送到我家,一斤我给大家十个铜板。”
十个铜板!
猎来一只野鸡野鸭也不过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