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骑马么?”我低头在小蝴蝶耳边轻声问道。
她冲我眨了眨巴眼。
我摸了摸腰带里侧藏的银针暗器。
不够啊,唉,本想着今日出来只是偷闲打鸟应是用不上……
命,都是命。
我腿轻夹了下马肚子,让它稍微准备准备。
“哦,原来她是郡主啊,那我就更不能把人交给你们了。要是把她送回去,皇上的赏银可够我吃好一阵子花酒了,要不,我带你们分分?都是体面人别动刀子的不好看。”
说罢我猛地夹了下马肚子,马儿疾驰而过,直接从他们当中闯了过去。
此时情况就比方才好上许多,最起码敌人都在后方,不至于被围剿。
不被围起来便有活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领头的黑衣人挥刀就砍了过来。
我一手揽过小蝴蝶的身子,一手举刀同他过起招来。那些个黑衣人也紧跟其后,只是反应不如领头的这位快,因而差着一段距离。
“大兄弟,你们以多欺少这不大好吧,不合江湖规矩。”我一边打一边同他耍着嘴皮子,只是一只手拉缰绳,视线有所局限。
“成王败寇,何须多言?”
“呦,大兄弟,书念过几本啊,读书人?”我伸手把缰绳握在了小蝴蝶手里,转身半倚在马上同他好好打了起来。
“心眼倒多。”那黑衣人似是意识到我故意同他说话分神,无论我再说些什么也不再理我。
我心下有些发急,此人行路颇广,竟有百家之范,实在不易打持久战。
又或许是师父教刀法的那几节课我没怎么好好听,我当时想着我一个学剑的也无需看什么刀法……
听课不认真,用时徒伤悲。
后面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离得很近却一直跟着没动作。
“怎么的各位,瞧不起小弟的身手?”
其中一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功夫不咋地,嘴皮子挺利索,你练武是拿嘴皮子练的吧?”
“哎,这都被你发现了,阁下真是厉害。”
我伸手便将银针一同射了出去,黑衣人顿时倒地,没了动作。
此针为麻痹针,是二哥的杰作。无论射到什么位置,只要是沾到皮肤,便会登时倒地睡上几刻钟,即便是醒了,也会浑身无力许久。
我趁那领头人分神之时,朝他拿刀的手臂砍了一刀,他手捂伤口也停了手脚没再追上来。
“嗨,我是练剑的,我耍剑的功夫还是不错的,今日是兵器拿的不对,可不是我功夫差。”我冲那个领头的喊了句。
那个领头迅速单手翻身上了后面人的马。
我隐隐觉得有些……
不好。
后面那些个骑马的竟是带了弓箭的。
那几人骑马射箭一点没耽误,箭矢如雨般朝我们打来。我用刀将箭一支支挡开,逐渐体力不支,处境一时艰难无比,一不留神小腹就中了一箭。
那马屁股上也被射中了一箭,马儿受疼开始焦躁起来,跑的更加快又颠簸。
“齐玉,你没事儿吧!”
我背靠着小蝴蝶抓着马鞍有些晕乎起来:“还行吧,反正死不掉。”
我伸手拔了箭朝那人扔了回去,那领头人胸口中箭从马上滚了下去,黑衣人皆有所迟疑,而后下马去拉他。
只一个还紧跟身后。
我拔起马屁股上的那根箭扔了过去却被打了开,心中叹道一招果然不能用两次。
马开始剧烈奔腾起来,我在后面颠的差点被掀下去。
那黑衣人见骑马追不上干脆策马用轻功在空中腾飞几步赶了上来,我与他过了几招却始终抓不到缺口,也没有暗器能再偷袭,可我的破绽却是越来越多,被那黑衣人一刀捅中……
“齐玉!!!”
我背抵着小蝴蝶伸手死死握住那刀不让他再往前一寸……
正回天乏术不知如何之际,突然有一蒙面人不知从何而来在背后刺了那人一剑,狠厉且快,我几乎能听见刀肉钝响。那人松开了握刀的手从马上滚了下去,我连一个谢字都未道出便脱了力气趴在了马背上……
眼前灰蒙蒙的,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搅得我脑袋都糊涂了……
我努力想看清楚,黑夜四周却再没了那人的身影。
不是幻觉吧……
“齐玉!齐玉?你还好么?”
“同齐堂……去同齐堂……”
我睡了一天,老掌柜说刀口离心脏差了一分,伤的不浅,若我再不醒,就得去跟老爷请罪了。
小蝴蝶眼睛红肿得像金鱼,应是哭了挺久。
我费力地睁开了眼,且继续不容易地微睁着看她。
她已换了女子的服饰一头珠翠略施粉黛的坐在我床边,确实没亏着我给她取的外号。
只是这花蝴蝶美中不足,泪水染晕了她的胭脂,看起来更像只招人怜爱的小花脸猫。
只见她捏着手帕颤巍巍道:“很疼吧……”
娇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撅过去。
我感觉我此时要点点头说是,她都能一头撞死以死谢罪。
真是废话啊。
我捅你一刀看你疼不疼?我这好不容易才醒就不能说些有用的,这费力巴劲地睁开眼就为了听你说这玩儿意儿?
我胸腔中一口浊气自下而上涌起,牵着肺腑都跟着疼了一疼,意识也不大清醒,可能是无意间哼出了声。
小蝴蝶十分妥帖地拿湿毛巾帮我擦了脸,我也心安理得地受了,没去想她一国郡主给我擦脸是不是合适。
这合适不合适的,擦都擦了。再说了,又不是我逼她的,我为着护她,差点把命给搭上,擦个脸怎么了?
那我这算不算她很大的一个救命恩人,以后能要个大恩典啥的?
我趁着虚弱,她现下就是想发作也打不下手,顺了顺气,艰难道:“郡主,你说我这算是救了你一命吧,你是不是得报答我什么?”
“嗯,你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