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都是我胡乱捯饬的。”顾栀子摸着陶瓶里的野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臭男人,就知道偷摸儿的讨好她。
“真的,很好看,我以后也想有个这样的房间。”张燕儿眼里充满了艳羡。
顾栀子和江北州的房间是江家的正房,空间也是最大的。
房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窗前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桌,顾栀子平日备课就是在这里。旁边的梳妆台和缝纫桌上则摆着顾栀子日常要用的东西。
桌子,柜子,箱子,一眼看过去都是新的。
要知道,这身行头在七十年代的城里,也是十分有面儿的。所以也难怪张燕儿这个小姑娘会如此羡慕。
“你肯定也会有的,想想陈婶子对你多好,我娘说那是给你准备了好些东西呢!”
张燕儿闻言,嘴角的酒窝甜甜地露了出来。
“嗯,我娘她对我很好!”
“是啊,所以以后嫁人了,经营好自己的生活,你娘啊,就是最开心不过了。
来,我们看看花样子,这些都是我自个儿琢磨的,你瞧瞧哪些合适。”
“好嘞,嫂子,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真好看……”
张燕儿摸着纸上各式的花样儿,欣喜极了。
两人在房间里愉快地讨论着嫁衣的样式,江北州则上了山。
这两天没啥活儿干,他就去山上放了两个夹子。
他媳妇儿前两天做梦说想吃肉了,那可不得好好准备准备。
江北州艺高人胆大,一向都是进入山林里面,今天也不例外。
“嗯~颂文哥哥,轻点儿~”寂静的山林中传来少女的轻呼。暧昧的声音不断从不远处的山洞传来,不用多听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小草,小草,想死我了。”
江北州耳朵灵,一下子便听出了是顾小草和陈颂文的声音。他皱了皱眉,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外面做这档子事。
四处看了看,江北州往另一条小路上走。
他的夹子放得不错,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只小可怜被夹住了。
江北州看着这只小小的野鸡,勾了勾唇。不错,今儿他家媳妇儿的鸡汤可算是有着落了。
顺着爪印,江北州看到了一窝野鸡蛋。小心地放在背篓里,数了数,大概十来个的样子。
树林里寂静无比,偶尔几声虫鸣。江北州十分有耐心,等了许久,才看到另一只大点儿的野鸡。
拿出自制的弩箭,瞄准、一箭致命。江北州捡起野鸡,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这只重量可以。
收起两只野鸡,江北州就开始往回走。
山洞里的声音已经消停了,江北州没多看,拎着竹篓就往外走。
这头儿,“颂文哥哥,我真的不想回家,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顾小草抱着陈颂文,眼里泪花闪动。
她自从被顾栀子赶回自己家之后,就没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
不仅要天天干活,还得提防着随时随地来的打骂,没有一刻是顺心的。
她抱着陈颂文,眼里是止不住的期盼。
“颂文哥哥,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也没有了顾栀子的阻挠,我们可不可以结婚啊!
我真的,真的要撑不下去了。你看看,他们都不是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顾小草撸起袖子,清瘦的胳膊上满是淤青。
陈颂文咽了咽口水,有些为难。
但看着顾小草期盼的眼眸,他还是温柔地说道:“小草,我会娶你的,但是现在不行。
我是知青,我在你们这儿都没有房子,你跟着我,也是受苦你知道吗?
你忍忍,等我能够回城了,我就立马带你走。”
“真的吗?可是……”顾小草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不然也不会直接把身子给了她。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祸害顾栀子,连带着自己也受了那么多罪。
可是,看着他一直找理由的模样,顾小草有些怀疑,他真的会对她负责吗?
见顾小草脸色不好,陈颂文连忙抱住她。
“小草,不要怀疑我,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本来我要是能当上村里的老师,也好一点儿,至少能养活咱们两。
可是现在,我本来干活就不太行,我害怕娶了你让你过苦日子。
你再等等,等我二叔平反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到时候我就把你带走,再也不回这个破地方。”
陈颂文眼泛柔情,像是要把人溺毙在他的眼神中。
顾小草心里还是十分依赖陈颂文的,被他这样一通安慰,心里的那点儿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好,颂文哥哥,我等你娶我。”
“嗯,我会的。咱们先下山吧,你出来一段时间了,等下你爹娘又抓着你不放。”
陈颂文看着顾小草,满是心疼。顾小草闻言笑了笑,“没事儿的,颂文哥哥,我不在乎他们。”
……
“媳妇儿,媳妇儿,你出去瞧瞧。”江北州回来的时候,张燕儿已经回去了。
“咋了咋了?哎哟,你干嘛这么着急。”顾栀子就多缝了两针,整个人就被悬空抱起。
“你出去看看,我保证你喜欢。”
“怎么?你打到猎物了?”
“嗯呐!你瞧瞧,还有这么多野鸡蛋,这一时半会儿都够你吃得了。”
“怎么那么厉害啊?我们江北州!”顾栀子搂住男人的脖子,就是“吧唧”一口。
江北州顿时就笑眯了眼,他媳妇儿对他越来越热情了。
看着男人那不值钱的样子,顾栀子捂唇轻笑。
上辈子他们俩就是张不开嘴,硬生生耽误了一辈子。
这辈子啊,一定不能犯这个毛病,而且只要嘴巴动一动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做呢?还能让人心情更好!
“媳妇儿,这有两只鸡,咱们送一只给你爹娘去吧。上次我听娘说,我不在的时候爹还给你送鱼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