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莫南星拍胸脯道:“放心,你还信不过我?”
云辰闻言,扯了扯嘴角,信天信地,都行。
可是说信莫南星,他当真犹豫。
他这师妹,面相来看,就不咋靠谱。
说着,莫南星瞅了瞅池塘里那几条肥溜溜的鲤鱼,砸了砸嘴巴。
“你说这鲤鱼我们都养了一年了,能不能吃了啊?”
云辰托着下巴,研究了一下鲤鱼的身量,道:“怕是不行,这个头还小,以你的饭量可能一顿就会将池子里所有的鲤鱼吃光,还是再等等吧,好饭不怕晚。”
莫南星眯起眼,对着鲤鱼拿手隔空丈量了一下,不得不同意了云辰的说法。
“要是能将辛夷请来寒山就好了,辛夷做糖醋鲤鱼当真一绝。”
云辰听她说起辛夷,笑的贼兮兮:“那老头可就要疯了。”
之前云辰说,白泫和辛夷有一段伤心的往事。
那时莫南星还脑补,以为二人之间有过一段情,只不过最后如同话本子上写的,二人起了恩怨纠葛,分道扬镳。
之后白泫来了寒山疗伤,辛夷情定苏木。
直至后来,她修书一封给浪沧谷一颗上万年的老梅花树精八卦,才晓得是自己想差了。
白泫害怕辛夷,莫南星觉得纯粹是他自己造成的。
明明是个挥挥袖就能日行万里的老神仙,白泫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偏要露出自己无毛的鸟类真身。
你说你露出真身也就算了,还偏跑到浪沧河里洗澡,洗完澡还要在河边睡觉晾晾干。
辛夷一个厨娘,看着那不用费劲脱毛的山鸡怎能不激动?
没当场给烤了就不错了!
自此之后,二人见面就颇为尴尬了。
当然,最尴尬的是白泫,他一介上神,被有夫之妇看光光,老脸都没处放。
“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还不去该练剑练剑,该习琴习琴,一刻不盯着就偷懒。丫头,你的明心境第四重攻了那么久还没破,你是不是不想回浪沧了?”
莫南星和云辰回头,白泫就站在玉屏殿的门口,对他俩吹胡子瞪眼。
嘿,这白老头,刚吃了糕点就翻脸不认人。
白泫虽然平常对他们从不曾端长辈的架子,但是对莫南星和云辰的课业却是从来不曾放松。
可是即便如此,莫南星在寒山十年依旧没有突破明心境第八重。
……
“还是不行?”
云辰练完一套玄青剑法,走到莫南星面前问道。
莫南星正在琴边唉声叹气,闻言摇头:“不行。”
语气掩不住的低落。
这是她突破明心境心法第七重的第三年了,自从三年前突破第七重,到如今再无任何进展,不仅如此,连第七重的实战都不行。
即便是得到寒山万年寒玉的十年疗养,十三年前那场坠崖,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耳鸣。
只要发力太过,或者周边声音太大,整个耳朵里便像有一面战鼓,如雷一般震的整个脑袋都要炸掉。
可是明心境心法是需要用琴来赋予实战的,心法每上一重,弹琴指法也更为复杂,因此出来的音律也更为嘈杂。
云辰道:“要是你师父留给你的灵素琴还在就好了。”
师父留给莫南星的灵素琴本是上古仙器,用来配合明心境心法锦上添花,而且用灵素琴弹出的调子,不管多复杂都是泠泠清清的声音。
可惜那把琴,后来找不到了。
莫南星的两位师兄都说,许是当时为了怕师父想念她这个小爱徒,便放到碧泉洞给师父陪葬了。
总之事情太久,没人记得了。
于是,这明心境心法练到第七重,竟是再也练不下去。
为此,莫空青曾专程出谷过来帮莫南星看过耳鸣,可是束手无策,白泫也想过众多办法,仍旧毫无进展。
莫南星自己也尝试过强行突破,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七窍流血,差点走火入魔。
白泫劝道:“丫头啊,不行就放弃吧,咱重新学一套心法,不练这个了,这十年你就当玩了,行不?”
莫南星闷闷不乐。
那赴京赶考的书生,寒窗苦读数十载,眼看就要进京赶考了,结果你告诉他,从今以后朝廷不招文官了,只招武官,让他从今天开始重新习武,你问他高不高兴?
先不说浪费的数十年光阴,就说他那体格能不能习武还是两说。
莫南星低落的情绪从十月延续到人间腊月。
是日,腊月二十八,白泫递给云辰一张请帖。
那是一张尤其精致的请帖,红绸上画着几只仙鹤,仙鹤嘴里叼了一幅画卷,画卷上描着烫金字,金光流转,煞是好看。
白泫道:“人间历正月初一,是上清真人的……额……不知道多少岁的整寿辰,这几日为师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得空,你代为师走这一趟吧。”
复又和莫南星说道:“丫头片子,你师兄们也没空,将请柬和礼物给你送来了,让你也帮他们跑一趟。”
说着,白泫递给莫南星一张和云辰手里一样的请柬,并两大坛清风醉。
浪沧这几年送礼,都是清风醉,大神就送大坛,小仙就送小坛,像这上清真人是师父的老友,便就送两大坛了。
这神仙之间都比较随意,一般请客串门的,送礼都不太讲究价值,向来都是自家里有什么别家没有的,带着就是面子。
所以别小看这两坛清风醉,其实比起西海龙王家拳头大的夜明珠也不相上下。
而白泫给上清真人准备的生辰礼则是一瓶樱花酿,并且是小小的一瓶,半坛子都算不上。
白泫这样的表示就不是单纯的家里有什么带什么了,主要是白泫的辈分比上清真人高得太多。
因着他的身份,九重天都没几个人请的动他,能派人去就是给足面子了,礼不礼的主家哪敢计较?
虽然世人喜欢将神和仙放在一起合称为“神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