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化为飞灰了!
王衍终于腾出了手来,背后玉光显化,一座龙门拔地而起,牌坊之上仙光升腾,竟然施展出了一门神通,将自身清光化为龙门,护身收拿。
往往龙门一出,修为境界弱于他者,就难有还手之力。
是典型的欺负弱者的神通。
先天一气擒拿手化拿为拍,五指平平伸展,青玉大手之上紫色电光交织,拍打向了王衍身后的龙门。
一道掌印,印在了那龙门牌坊之上,白玉似的玄光破碎,龙门也随之四分五裂。
王衍肝胆俱颤,瘫坐在座上,看着钱晨一掌拍击过后,右手翻起,由上而下,翻天镇压。他看到了钱晨五指如玉,笼罩了眼前。
先天一气大擒拿手,带着禁锢天地,犹如五岳一般的镇压之力,压得他无法起身,更无力提起法力。
王衍身躯向后倾倒,满脸惊骇。
钱晨右手砸落之时,却微微一翻,化为横拍,一掌掴在了王衍那张老脸之上。
钱晨掌中没有灌注法力,但是他手劲之大,却也甩的王衍皮面通紫。
“尔敢!”身后的王家世家和家族供奉修士又惊又怒钱晨左手掌中,有情剑一声轻吟从鞘中跃出,剑光在钱晨手中一翻,向后挥斩,将赶来援救的数人,与突然出手的王家供奉,一并斩落。
剑光破去数件法器,而后回拉,王衍浑身法力皆被那一掌禁锢,只能闭目待死。
这时候,他却感觉脑袋之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头上的发髻已经被剑光斩落,让钱晨提在手中,听他道:“老狗,你听好了!我就是你品评过的那位钱道人,杀人夺宝,上门行凶果如强梁。”
“从来没有有道之士的宽阔度量,这一次特意上门辱你,以发代首,算是取了你一回狗命。”
钱晨剑指他的鼻尖,冷笑道:“你王衍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评头论足?”
“废物!”
钱晨长剑贴肘回掷,脱手而出,剑光从座上直刺中门,沿途的回廊草木在剑光之中,尽皆绞碎。
王衍捂着脸,脸色抽动,看着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感觉到头顶最中心贴着头皮的凉意,王衍能够想象,自己在建康一众世家子弟眼中,披头散发,正中间露出一圈肉色的滑稽一幕。
居然脸皮抽动,就这么嚎啕大哭了起来。
钱晨看到此人的丑态,就算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也提不起对他的杀心了。只能肚中冷笑一句:“保命起来,倒是花样百出!不愧是狡兔三窟…”
他闯入中门,斩去王衍发髻,一切犹如兔起鹘落,只在数个呼吸之间。
庭上没有多少人反应过来,如坠梦中,直到王衍脸上响亮的巴掌声传出,一众世家子弟才一个激灵,向着两旁奔逃而去。
至于起身阻止那位少年道人——笑话,堂堂阴神大修士,在那人手下都如废物一般。
他们上去,岂不是送死的?
随手一钩,从旁边的池塘之中钓起一尾鲈鱼,钱晨以淡黄丝绦穿过了鲈鱼两腮,就这么提在手中,潇洒回首,打起天罗伞,径直走出王氏府邸。
路过崔啖身边的时候,还微不可查的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发动的阵法禁制,四面八方围来的王家修士,种种禁法道术,在天罗伞灵光上,都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钱晨悠然走出了王家的中门,转身向朱雀桥而去。
他路过自己掷出的长剑的时候,以脚尖挑起有情剑,剑光回转,剑气横挥化为幕墙,断绝了通往朱雀桥的巷路。拥簇上来的王家修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元皓等几位轮回者坐在宴会上最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酒杯,目瞪口呆的看着钱晨杀进王家,将王衍羞辱一番,然后又杀了出去。
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此时王敦才匆匆而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宴席,以及座上捂着脸,面色死灰的王衍,转头问旁边的护卫道:“来人呢?”
护卫吓得浑身哆嗦,颤声道:“出了中门走了!”
“你们就这么看着他走了?”王敦大怒道:“一群废物!”
王衍听闻‘废物’这两个字,又是浑身一颤,王敦眼角瞧见了这一幕,语气才松软下来,王衍这个阴神修士都拿那人没办法,一群通法境界的护卫能如何?
也实在太过强求他们了!
但面上的姿态还是要做一下的,他训斥了几句,便飞符请示王导,看着瘫在座中,浑身酒气的王衍,他也只能叹息一声。
今日这一幕被京中世家子弟传扬出去,王衍的名声也就毁了。
只怕从此就羞于见人了罢!
除非王龙象能替他找回场子,或还有可遮掩之处。
王敦微微摇头,看着钱晨离去时斩开阵法禁制的那一条路,心中也有些疑虑,究竟是何人有这般本事,在自己赶来的短短一段时间之内,就斩去了王衍发髻,这与斩去他的首级,也几无不同了。
王衍虽然只懂得谈玄指天,但终究修为在那里。
听闻此人面相不大,莫非是修成了道门婴儿自身的某位阴神?
钱晨提着鲈鱼,顺江而下,回到了白鹿堂后面的小码头,老仆看着他提着鲈鱼回来,面露微笑,浑然不知钱晨走的这段时间里,闹出了何等的乱子。
说是轮回者一贯爱惹是生非,但这次出任务的轮回者们老老实实缩在角落,吃他们的饭。
反而是钱晨这位休假的轮回者,在建康大闹了一通。
进了内堂,只见司马道福和司倾城之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了少许,司倾城身边摆放着刚刚从梅树下挖出来的青梅酒,淡淡的梅子香气,带着四月的余香。
钱晨提着鲈鱼道:“鱼来了!”
司倾城蓦然回首,惊喜道:“真的是四腮的鲈鱼!”她接过钱晨手中的鲈鱼,看了那淡黄丝绦一眼,知道这是钱晨那件能化为雷虬的法器,微微一笑。
抬起插在案中的银蛟刀,在袖子上擦拭了几下,便要刨开鲈鱼,切成江南有名的金齑玉鲙,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