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是想干啥?”
秦锋被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说话,还是一旁的秦锋妈担心儿子,直接冲出来挡在儿子身前。
这老太太,又开始双标了。他们母子为了抓李梨,闹哄哄的带了好几个男人来帮忙,这会见到顾屿安,又开始装起了弱势。
“李梨是我家的媳妇儿,她和我儿子的事就是我家的家务事。你们这群外人,凭啥掺和我家的家务事!”
呵,她还想拿家务事这套说辞来说事。
但是显然,这套东西在宋晓柠面前行不通。
“李梨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们打她,就是在打我!秦锋敢动她一个指头,我就剁了他的手!”
她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不但将李梨感动得眼泪汪汪,也成功将老太太镇住了。
“那不一样!”
她咬着舌头,梗着脖子:“我儿打李梨,那只是男人打老婆,扯破天了,也只能算是家暴!”
“但你们敢打我儿,你们就是故意伤害,是犯罪!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告得你们去坐牢!”
瞧瞧,这老太太不是不懂,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她一直知道秦锋是在欺负李梨,但她不在乎。
因为她觉得李梨嫁给了秦锋,就是秦锋的所有物了。
既然是自家的东西,那怎么对待都是自家的家务事,就连警|察都管不了。
但是打陌生人就不行,因为打陌生人是真的会坐牢的。
宋晓柠都要被这老太太的歪理气笑了。
“阿梨只是跟秦锋结婚,又不是卖给你们家了。她是个人,是我们国家的合法公民,你们打她,就是故意伤害!”
“什么故意伤害啊?”老太太撇着嘴反驳:“谁家男人不打媳妇?这也就是搁在现在,搁在以前,打都是轻的。和犯罪根本就不沾边。”
有时候宋晓柠真的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从来不是什么山与海,而是人和人的思想。
想要移山填海很难,却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想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却比移山填海更难。
面对这样冥顽不灵的老太太,饶是宋晓柠,也只有满心无奈。
明明她自己还是个女人呢,她也年轻过,也做过人的媳妇,又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女人和女人,明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战友。但偏偏,到处充斥着恶意:抢男人,打小三,无处不在的雌竞,婆媳矛盾……
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宋晓柠忍不住思索,却没有答案。
见宋晓柠沉默着不说话,秦锋妈还以为她拿住了她的把柄,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她挺起腰,叉着手,指着宋晓柠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也想明白了,反正自己是个老太太,他们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自己就直接躺在地上要死要活,哪怕对方势力再大,也担不起殴打老人的罪名吧?
别说,面对这样一个撒泼耍赖的老人,宋晓柠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
见状,顾屿安轻轻摆了摆手,一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便站了出来。
“秦锋先生您好,我是青柠科技法务部的律师张子乔。”
西装革履的男人微微颔首致意。
“我是代表我的委托人李梨女士,来和你谈协议离婚的事宜的。”
“你说什么?离婚?我是不会离婚的!”
虽然已经鼻青脸肿,但是一谈到离婚,秦锋的情绪又瞬间激动起来。
“你们把我打曾这样,还敢跟我谈离婚!?”
“除非她给我50万补偿款,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你们爱去哪告去哪告,但是法院的传票我可不接。我倒要看看,拖个三五年后,你李梨一个30多岁的二婚老女人,还有谁要你!”
这话,秦锋说得是咬牙切齿。明明是他自己犯得错,也不知道他对李梨哪来的这么大的仇恨。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说得这么笃定。”
望着神情发狠的秦锋,顾屿安微微一笑。
“李才茂,万隆建材有限公司的老板,不巧,也是我的朋友。”
“你……!”
秦锋猛地抬起头看向顾屿安,眼珠都要瞪出眼眶,满脸惊疑不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认识我的老板又能怎样?大不了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仅仅是不做就可以了吗?”顾屿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王海远,安圣建材的采购部总经理。根据我的了解,秦先生似乎与这位王经理关系匪浅。”
“剩下的话,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顾屿安略一挥手,西装革履的张律师便上前一步,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到秦锋面前。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将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签了。”
“不然,等待你的就不光是简单的赔款,还有牢狱之灾。”
顾屿安目光淡然的望着秦锋,态度温和,声音不紧不慢。
但正是这种平和的气度,反倒更令人胆寒。
鼻青脸肿的男人在他的目光之下,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浸入渗血的伤口里,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
没想到自己贪污的事情会暴露,更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将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
秦锋的脸一时青一时红,浑身发冷,心脏就像是在油锅里烹炸。
他捧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闭了闭眼,终究是害怕的心情占了上风。
他最终还是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