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陆离离门店还没开起来,就是开起来了,生意好不好还不知道,哪有勇气占这种大便宜。
“许老板,您要是这样,可就是把我往外赶了。”
陆离离坚定地说,“您给我打个折,就算给我大人情了,等我开业,还请许老板多来光顾。”
许老板觉得陆离离办事敞亮,不像一般年轻人,目光短浅,见便宜就上。
他乐呵呵地只收了她500块,“以后陆老板来我们饭店,一律打八折。”
段平斜着眼睛瞥他,好像在说:老许,这么多年你还是这点手段。
许老板也回他个眼神:别管,手段不在新不新,好使就行。
陆离离没搭理他们的“眉来眼去”,拿上头盔戴好,又给黄葭戴上,自觉上了褚歌的摩托车。
“陆姐,装修就交给我,您随时都能来检验!”
段平看着她们三人一骑绝尘地走了,推开许老板好事儿的脸,“不该问的别问。”
连夜回到冲清县,陆离离怕打扰她妈睡觉,想去109室跟黄葭挤一晚,被褚歌一把推回103室,还替她敲了门。
罗凤开门,惊喜非常,“离离,你回来了!”
褚歌点了个头,跟黄葭去109室了。
“屋子小,褚姐怕挤着咱俩。——妈,我们在饭店吃饭,给您留了份菜,您当个夜宵吃吧。”
陆离离是提前留的菜,可没给她妈吃被筷子挑了无数遍的剩菜。
罗凤摸着还有温热的饭盒,“妈去把这菜热热,咱娘俩正好说说话。”
时间虽然挺晚了,但架不住当妈的思念女儿的心,娘俩热腾腾地吃了顿夜宵,说了好一会儿话。
预考结束,出成绩还要个几天,她考虑先带她妈去趟川州,让罗凤熟悉熟悉川州环境。
再联系卢新华,商量下进啥货,最好他能把样品邮寄过来,省得她大老远的再跑南广。
开门店和摆地摊不一样,要想“凤临祥”在川州一炮打响,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镇店之宝。
想到这里,陆离离不禁撇嘴,她可还记着卢新华不给她看高档服装的事呢。
谢烬那边,她考完试就在健民广场的邮局,给他拍了电报,用不了三两天,他在京城就能收到。
回到家的陆离离,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捋顺,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
……
京城,军部。
谢烬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时,心事重重。
上级交给他的任务,推进虽然在预期中,但面临的重重阻力,要冲破却不那么容易。
在这世上,要做成一件事,谈何容易。
不过谢烬也倍感荣耀,就因为骨头难啃,上级交给他来协理,不就是认可他的能力么。
“报告谢营长!有您的电报!”
谢烬被门口哨兵喊回神,看到电报的第一眼,整个人如同冰川融化、积雪消融,瞬间露出笑脸。
哨兵站得比军部门口的小白杨还直,高高仰着脑袋,强行克制恐惧。
——谢营长这是……中邪了吗?
民用电报是不密封的,那上面只有几个字:预考顺利,勿念。
谢烬反复咀嚼这一行字,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他刚从办公楼里出来时那张黑锅底脸,形成鲜明对比。
“勿念”,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让谢烬品出恋爱的酸甜味。
他的离离在想念着他,如同他一直想念他媳妇儿一样。
收到这样的电报,想着陆离离那张笑脸,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好好诉说他的相思。
可他是有任务在身的,还要在京城待上几天,让上级权衡当前的形势,再决定事情该继续往哪个方向走。
恋爱的拉扯与焦灼,在这名年轻军官心中来回交替。
他摩挲着电报,每个字都品读好几遍,小心揣进衬衣胸兜,挨着他的心脏。
“哟,四清之光谢大少,可算舍得从地方回来了?”
年仅十八岁,就成了京城四清区军部最年轻的营长,顶着熠熠生辉的大尉军衔。
其实,要不是他实在太年轻,他父亲大校谢昂然又有意打磨他,就凭他的履历,拿到少校军衔也绰绰有余。
八十年代,华国已经平稳过渡到全面和平时期,各领域经济发展都逐步走上正轨。
但边境地区时不时的冲突,影响的不仅是华国在国际上的声誉口碑,更是埋在繁荣发展中的一颗定时炸弹。
因此,各个军部的人都知道,为确保华国发展的后劲,早晚要掀开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处。
然而,正因为华国和平趋势愈发稳定,军队选拔干部的标准也更严格。
仅有的“立功”机会给谁?就成为各方都盯着的事。
谢烬在云城边境磨砺三年,本就起点比别人高很多,这次又得到上级指派,点名要他下地方支援。
虽然人们看得到他的本事,但要让所有人都承认自己不如谢烬,却是不可能的,这不就有人来讽刺他呢。
他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会那人。
对方觉得被轻视,转到他面前,却被谢烬脸上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吓一跳。
“原来是卫营长,好久不见,您相亲成功了吗?”
谢烬这人,一开口就戳人心窝子!
卫忠诚年纪也不大,才二十九岁,但长得太成熟,面相又不好,一脸横肉凶巴巴的,女同志看见就害怕。
就因为硬件条件不理想,提拔到营长也找不到对象。
领导家的女同志家世都很好,没必要为了个营长身份,给自己找个“猪八戒”当老公。
普通人家的女同志,卫忠诚又觉得配不上自己,升官发财的目的,不就是娶个家世长相都不差的老婆嘛。
就这样,一来二去,硬生生耽误到快三十岁,他也没定下来。
卫忠诚看着谢烬的笑脸,对他的厌恶再加一度。
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大校的老子么,同期提拔的营长都是在边境打拼过的,可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