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兰买了些小杂食,准备回王家村。
去跟王翠琴上演一番母女情深,至少要让她出一年生活费。
哪知刚到村口,就有人告诉她陆二虎出事了,她慌慌张张转身就跑。
跑出村里人的视线后,她在无人的街角寻思了半天,脸色变了几次。
陆二虎去对陆离离做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但他究竟做没做成,她却没得到消息。
按理说,陆离离参没参加高考,没有人比黄葭更清楚了。
可这三天考试,她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捞到。
黄葭那副死样子,明明看到她了,却装作不认识,扭头走了!
可王凤兰做贼心虚,觉得黄葭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思来想去,感觉自己想太多。
这书呆子除了学习啥也不会,总不能说,黄葭能看透她的完美计划吧?
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又淡定又冷漠。
要是陆离离没参加高考,她多少也该露出点端倪。
王凤兰想着,只要等到明天估分,陆离离是啥情况,她不就知道了。
“姑,二虎到底咋了?为啥会受这么重的伤?”
王翠琴只会哭,看着被绷带裹着四肢的儿子,她的悲痛可没作假。
但王凤兰的心中,悲痛没多少,却被恐惧完全填满了!
——这是陆离离在向她示威!
这件事只有她和陆二虎知道,可他不是手底下有那么多小弟吗?
就算不成功,也不该让自己变成这样。
王凤兰在心中大骂,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更加愤恨,牙根都要咬断了。
陆离离为啥会这样命好,能勾引得别人,为她做下这种蹲监狱的事。
可现在顾不上别的,她必须想办法,先让自己脱身。
警察就在外面,如果陆二虎醒了,把事情全盘招认,肯定会把她也牵扯进来。
“我忙着参加高考,好久没见到二虎了,他咋就出这样的事了?”
带着哭腔的女学生,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周围人看着也心疼。
可怜这一家人了,不知得罪了啥坏人,小小年纪的孩子被打成这样。
“他之前还说,等我和陆离离考完试,让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王翠琴憔悴呆滞的目光,听到“陆离离”三个字时,忽然闪动起来。
她咋能忘记那个小贱人呢?!
她的宝贝儿子遭了这种大祸,肯定是那小贱人联合野男人做下的!
王翠琴心中升起腾腾怒火,转身就往门外跑。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王凤兰满意极了,她哀伤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陆二虎。
你为了有儿子送终,把我当做垃圾丢掉,现在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知道啥叫痛。
有了王翠琴这个搅屎棍,任何问题都会指向陆家的矛盾,可跟她这个姓王的外人无关。
……
陆离离吃了顿大餐,舒舒服服回家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日子,她可真是好久没体会到了。
7月9日,虽然不是正式的估分日,但各个学校基本都拿到完整试卷了。
老师们会连夜把答案做出来,高考完第二天,就能让学生们对出答案。
上午九点半,陆离离和黄葭在褚歌的陪伴下,慢悠悠往县一中走。
进了教室才看到,老师给出的各个学科答案还有卷子,就贴在黑板上。
来得早的学生,还有拿着书在相互讨论的,颇有些面红耳赤。
毕竟老师给的答案也不是百分比准确,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题。
“陆离离,黄葭,你们来了?”
霍嘉和其他同学一样,看到陆离离的第一眼是欣喜,第二眼是惊诧。
“你、你……你咋伤这么重?!”
其实今天还好了,两只胳膊都用白色的纱布裹着,没那些颜色各异的药水。
陆离离低头看了看,语气轻松,“不小心摔了一跤。”
高三班的学生都知道她在高考前受伤了,可谁也不知道严重到这个地步。
激烈争论的同学们都不说话了,看向她的眼神,又担忧又可惜。
陆离离同学是啥成绩?陆离离同学是啥品质?
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让他们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要是有人用着陆离离找来的试卷,还嫉妒她的好成绩,那简直是不配为人!
“你要先对哪一科?我来帮你对。”
霍嘉没多问,拿着纸笔先干正事。
班级同学都看着她,陆离离挺不好意思,“那就先来理科,从数学开始吧。”
好在黑板上贴着卷子,不然只有光秃秃的答案,她早忘了自己选的啥。
陆离离看着试卷,回忆着她的答案,说一道,霍嘉给她记录一道。
别的学生目瞪口呆,他们可都是用纸条记下来答案的。
再做一遍,哪能确定和考试的结果是不是一样啊。
不过陆离离同学是学霸,人家根本不屑于记答案。
“选择题和填空题……都对了。”
陆离离听着霍嘉的话点点头。
理科比文科好估分的原因就在这儿,答案就是固定的,没啥花样可变。
你做出来了就是做出来了,没做出来只能靠懵,就不存在模棱两可的情况。
大题的标准答案就在黑板上,陆离离一边看题目,一边看答案。
“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我可能忘了写单位,有点记不起来了。”
她是真记不起来了吗?
开玩笑,这套卷子她闭着眼都能想起答案。
只不过一路“对”下来,班级里的同学们都鸦雀无声。
陆离离稍微保守点,也没敢打满分的包票,“应该能118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