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的心中如同被厚重的雾霭笼罩,贺渟峙那未解之谜般的沉默令她感到一阵迷茫与不安。
他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而止。
“夫人,咱们该收拾一下了。”
最终,在侍女轻敲房门的瞬间,他的背影消失在里屋的尽头。
侍女推门而入,手中提着精致华美的衣裳。
“夫人,这是今晚宴会上您要穿的礼服。”她恭敬地说着。
云晓望向窗外透进来斜阳余辉下飘扬起伏的纱帘,金色阳光洒落在屋内每一个角落。
但此刻,在她眼里那金色不再灿烂夺目,反倒显得暗淡无光。
“我……”
云晓摇了摇头,“我今日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便不去了。”
瞧着面前精神似乎并不是多好的云晓,侍女自知自己一个下人多说不了什么。
便也只得轻声应允。
“是,奴婢明白了。”
侍女见状默默退出房间后,将门轻轻掩上。
留下了云晓一人静坐于软榻之上。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情,但思绪却如同野马般难以捕捉。
窗外微风吹拂过来时带起一缕缕幽香花气,在空气中回旋盘桓。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洒满地面,云晓的房间内却是一片昏黄。
她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双手支颐,眼神迷离地凝视着外头那朦胧的夜色。
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她的认知发生一次又一次的变化。
自己究竟是何时开始成为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云晓心中涌起无尽苦涩,“贺家与皇室之间的勾连深浅,我终究是从来都未曾看透。”
她轻轻拈起那张未曾展开过的宴会请柬,指尖微微发颤。
每个字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算计。
或许没有自己,贺家仍旧能在这权谋的朝廷之上留有一席之地。
而自己的存在,想来只是加快了这般举动的进程。
思绪一时间如同被掀起风暴般汹涌澎湃。
她曾以为自己能在这权谋斗争中找到立足之地,可当局势愈发复杂时,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沙场上易碎的棋子一枚。
有好几个瞬间她都在想自己有没有后悔。
但即便心底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她也只能将这份怅然隐藏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四周变得更加寂静。
屋内摆设投下长长影子,在墙壁上交错缠绵。
烛火跳动着映出云晓脸庞上忧郁而复杂的神情。
最终,在这样一个漫长且孤单的夜里,经历了种种纷扰和思考后,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
心累至极点时候带来了些许麻木感觉。
身体仿佛也失去重量般轻飘飘地向床铺走去。
躺在柔软温馨、用最高级锦缎覆盖着床铺之上, 云晓闭合双眼, 让黑暗将自己包裹。
夜色愈深,就连风声似乎也带着几分冷意。
迷迷糊糊间,云晓听见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气喘吁吁的侍女慌张地推开门,“夫人!出大事了!皇宫中有刺客闯入,造成了重大伤亡……”
话音未落,云晓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心头震动无比,这消息如同惊雷般轰在耳边。
“还有外邦使团中甚至有人死了。”侍女颤抖着补充道。
“怎么会……”
贺渟峙的提醒终究还是发生了。
云晓紧绷着面容,没有多余言语。
她急速换上衣裳,准备前往宫门口等候更详尽的消息。
穿过幽暗曲折的庭院时,月影斑驳之间隐约显现一道黑影掠过。
那是个人影?还是风拂过树梢所造成的错觉?
云晓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在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强烈不安。
但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夜风在角落里响应。
突然间!
背后传来沉闷而迅捷的气流变化声——
“当心!”
一个微弱而急促的警告从某个角落传来。
但为时已晚!
只感觉后颈传来钝痛——
随即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模糊。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云晓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屋内。
四壁斑驳,显得颇为破旧,一盏油灯摇曳生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对面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窗外隐约传来虫鸣声和夜行之人稀疏的脚步声。
一个黑衣人前来送饭,他身形高大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下,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留双眼冰冷透视着这个世界。
“你是谁?你把我绑来做什么!?”
面对质问,对方只淡淡开口道,“只要我等的人一出现,自然就会放了你。”
“你要等的人?谁?”
“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黑衣人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伴随着落锁的声音,云晓整理了一瞬的思绪,而后起身观察四周环境,在心中筹划逃脱之计。
小屋角落堆放着些乱七八糟未明用途的物件。
木制床榻陈旧而吱嘎作响;每当风吹过窗棂时都伴随着凄厉响声。
云晓的心中翻涌着无数念头,她深知自己此刻身陷困境。
眼前这间小屋虽简陋,却没有一丝可以透风的缝隙。
她轻轻摸索着每一寸墙壁,希望能找到哪怕是最微小的出路。
然而,就像是命运与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四周牢固得如同铁桶一般。
云晓不禁叹息,在心中默默盘算。
现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唐国公的义女,以及朝成的夫人。
所以,他们是打算等来两人中的一个吗?
可……说真的,他们不过是被临时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