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他肯定又变强了！”
余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被他震惊到了。
而此时的墙内，徐凌云已经如秋风扫落叶般斩灭群敌。
“果然，先前道文字·斩的第二刻痕并未圆满……
等到连杀几位剑尊、十几位剑师后，第二刻痕才与第一刻痕大小相同。”
所谓的100%斩击加成只是他的感觉，并不是真的就有个数字放在那。
以往经常达不到这个标准，而如今，随着第二刻痕圆满，终于稳定了下来。
“还愣着干啥，赶紧洗地啊！”徐凌云发现余平像个木桩似得杵着，赶紧打了个响指催促。
“我只是觉得白练了一辈子剑……以往梦寐以求的剑尊境界，也没了意思。”
余平的话中有着几分落寞，老剑修今天受惊过度，实在是有些遭不住。
“既然这样，那以后多往剑山跑跑吧，三位考官都是顶级剑尊，虽然低调，但比山下的这批水货要强上很多，我打个招呼，他们应该会给点面子。”
徐凌云接过余家佣人递来的水桶和抹布，擦着剑商量道。
“我就算了，能让我们余家的杰出子弟过去吗……”余平难以掩饰眼中的期待。
“我会跟考官说一声，至于能不能让他们教导，只能看个人的表现。”
“行。”
余平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你还会去参加那啥终极一战么……”
“当然！不然我干嘛钓这波牛鬼蛇神。”
“祝你……不，是你一定能完成，前人所不能完成的事。”余平笑了出来，有些感激，有些不舍。
“那还用说？”
徐凌云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很快离开了余府，重新回到剑山。
“我收到消息了，你在山下耍得很厉害嘛。”
光头考官站在练武场边缘，第一时间前来揶揄徐凌云。
“还行吧，对了，将来如果有余家的人上来学剑，你们要是看得过眼，那就教一教吧，如果资质不行，也可以赶回去。”徐凌云边走边说道。
“可以。”
光头考官意外地干脆，随即调转话题，指向练武场中的小骨头。
“你俩都来参悟画卷中的招术吧，虽然很可能没用了，但……说不定又会有奇效。”
徐凌云点了点头，将几幅画卷都摊开放在地上，方便观看。
水墨画并不如何精致，勾勒的人体线条亦极其简单，可在这些基础的架势中，却有一股令人战栗的杀伐之气。
“唉，世事难料，每当看到这些剑招，我都觉得那个人实在可惜，如今很多的剑术，都要追朔到他那里。”
声音沙哑的考官难得露出情绪，徐凌云则趁机问个明白。
“该说说最后一战的敌人了吧。”
凡是剑师，大概都知道成为剑帝将有终极一战，但具体的敌人是谁，这一战又从何而来，却并不清楚。
“这是个丑闻……”
光头考官没让同伴开口，而是由自己解释，“所谓的此界没有剑帝，其实是个谎言！”
“早在几千年前，我们这个碎片小世界就已经诞生了大量剑修。而在完成了首次的真剑对决后，剑帝便诞生了。”
光头考官的话让徐凌云和小骨头同时一愣，接着，徐凌云脸上泛起了苦笑。
“我猜，我们的对手就是这位几千年前的剑帝。”
“答对了，可惜没奖。”光头考官调侃一句后，很快又恢复正经，叹息道：“他曾经是天下无敌的剑帝……可惜，不愿飞升。”
“他为何不愿飞升？”
小骨头实在无法理解。
声音沙哑的考官再次说话：“当年问过他的人都死了……如今能查到真相的，怕是只有你们了。”
徐凌云这时有些疑惑道：“他都是几千年前的人了，怎么会活到现在？难不成灵气枯竭后，世间还有长生不老药？”
“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光头考官觉得他实在是异想天开，旋即说出了剑山最大的秘密。
剑山的阳极之地有灵雾，可以供人修行，在短时间内提高修为境界。
阳极之地如此厉害，但剑山的整体大势却还是“阴盛而阳衰”。
阴极之地剑冢，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剑帝飞升的地点，就在此处。
“碎片小世界之所以能飞升，全靠虚空台之力。此物乃是上古剑界的传送阵根基，后来破碎了，但好在保留了部分神异。”
到此为止，光头考官说的都是有据可考的内容，接下来，他就要说出自己的猜测了。
“我们怀疑，那位剑帝能留在剑冢当中几千年不死，仰仗的就是虚空台的力量。”
“他通过虚空之力的侵蚀，将自己的身体异化了，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达到了世人无法想象的不死境界。”
徐凌云眼前一黑，没好气道：“不死境界……有点夸张吧。”
“说了是怀疑。”
光头考官继续着推理：“历史上，人们想过许多办法，有时动员了几百上千名剑师想要靠数量横推，有时则重质不重量，集中资源培养盖世天才，但无论如何，都没有活人能走出剑冢。”
“我们的结论就是，曾经的剑帝已经化为怪物剑魔，实力深不可测，远远超越了剑尊境界……”
听完这些，徐凌云挠了挠额头，陷入沉默。
而这时，三位考官中始终不说话的那位却忽然开口了：“我是个悲观者，总是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早已无药可救，但不知为何，我现在倒是有了些信心。”
顿了一顿，他望向徐凌云的眼神变得格外炙热，恭敬道：“您能斩断不死吗？”
“我记得说过两回了……”
“可你们却总是让我重复。”
“会赢的。”
“终有一天，世上将再无我斩不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