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咽下去，说的话也是极短。
皇甫立也不再说什么，他也确实饿得难受，便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饭，俩人走出了面馆，栾青山只是让皇甫立跟着他，别的也没多说，皇甫立也没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城里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栾青山环顾四周，在确认周围没有什么情况之后才开了口：“今日观殿下借扫帚练功已有了气劲，只是尚不能收放自如，老臣斗胆，向殿下讨教两招！”
说完，他便微微屈膝，双脚分前后立定，双手分攻守之势横于前，整个身体犹如将满之弓，已是蓄势待发。
“那就有劳栾大人了！”皇甫立看栾青山这架势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跟着立即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战。
栾青山脚一蹬地，整个人直接冲到了皇甫立跟前，直接向其面门一拳击出。皇甫立始料不及，虽然躲开了这一击，但也不得不重新调整姿势，失去了还手的余地。紧接着栾青山的第二招又至，皇甫立眼看躲闪不及，只好调运起内息充在体表硬接下这接连几拳。
“哈哈，好手段！”栾青山微微一笑，“只是一味防守并不能取胜啊！”
皇甫立听出了栾青山话中的意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体内的气劲，准备发起反击。他忽地一拳朝着栾青山击出，和早晨相似的感觉再次袭来，一股强烈的劲力以带脉为统筹，沿背部督脉及足太阳膀胱经上行，灌流进手三阳经，从手指关节种喷薄而出。
栾青山微微侧身，虽然躲了过去，但袖筒却像是被无形之物撕扯了一下出现了一道口子。栾青山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劲力惊得心中一窒，但依然迅速做出了反击，他将右手作鹰爪状抓向皇甫立的肩头。皇甫立也确实没有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捷，左肩一下被擒住，只觉一股力道渗入了肩肱关节的腔隙中，顿时猛烈地酸楚感直接沿着胳膊直达指尖，整条左手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皇甫立深知这栾青山的一手擒拿配合上劲力使得十分精妙，瞬间让自己一条臂膀丧失了战斗力。但他好歹也不是初次上阵了，便强忍着肩上的剧痛，嘴角挤出一丝冷笑，一咬牙，右手内劲勃发，猛然向栾青山的胸口拍去。这股劲力较之刚才那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栾青山心下叫苦，这一掌若是挨上了可真就只能卸甲归田了。可栾青山毕竟是久经实战的老手，他左手带着劲力并不直接与那一掌相碰，只是错过去半途发劲，便将皇甫立的右手拨到了一边。这一拨看似轻描淡写，但力道恰到好处，既化解了皇甫立的攻势，又没伤到他分毫。皇甫立的进攻路径有了偏转，力量已是弱了下来，自知今日讨不到便宜了，便将右掌带了个弧线，很顺利地把劲力散掉了。
他微微屈膝，双手抱拳，向栾青山行了一礼，“栾大人好本事，今日领教了！”
栾青山也微微点头回礼，“老臣不过是凭借经验胜了一招半式，倒是殿下最后这一掌的劲力处置得更自然了！倘若假以时日，殿下也必然是一位武学宗师！”
"原来是栾大人以此来为我指点迷津！"皇甫立这才恍然大悟，“多谢！”
“谢啥，你今天早上拿着扫帚耍得那啥玩意儿。老头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想着给你指点一下，唉……你那架势，就算是个娘儿们，都耍得比你好看！”栾青山没好气地说，嘴巴里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听话，“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咋就那么猥琐呢……”
皇甫立干站在那儿，被栾青山一顿数落。也不知道这老头受了啥刺激，一直教育到皇甫立脚都站麻了。
“不过，黑羽慎还算是个有良心的，至少没用他们亚摩人那套东西把你带偏。”栾青山在长篇大论之后追加了这么一句。
“师父他确实只是教了我武技的基础，并没有再教我任何招式。他说，武技也好医术也好，更多的东西都需要我自己去悟。”
栾青山听了之后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急忙问道：“那老东西真这么说的？”
“确实是这么说的，我跟随他学习一年之后，他亲口这么说的。”
栾青山嘿嘿一笑：“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身为‘黑月’的头领，支配欲望极强，也正是因为如此，‘黑羽队’的整体作战能力一直都是很恐怖的，他的领导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比之你又如何？”皇甫立突然想起栾青山自己也说了之前和白翁是同行。
“如果他还在‘黑月’里，我们对上他们虽然不能说没有胜出的希望，但也是占不到便宜的。”栾青山叹了口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他为什么叛出‘黑月’，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呗，栾叔……不对，栾大人，你这人虽然嘴巴比较不留情面，但还是非常感谢你。”
“唉……以后别再叫我叔，我们玄水衙门干的都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行当。想我连个兄弟都没有，却平白无故多了个天家侄子……说出去，多不好意思。”栾青山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最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他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干我们这行的，谁都不敢说自己明天还有没有命，如果哪天我入土了，你记得去看看我就知足了。”
谈话说到这份上，俩人心里竟然都沉重起来。
皇甫立看着远处的灯火，他心里不免又想起了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家。每天晚上玩电脑的时候他都喜欢拉开窗帘，眼睛看累了也能看看远处的街道和楼房休息片刻，对他来说，那个时候反而是最让他放松的。到了后来家里发生了一系列变故之后，他却将这样的生活当做了麻痹自己的主要手段。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街道还是在察阳县城，只是那次时间紧得他无暇流连其中。
“殿下看那灯火通明，是不是还想再去那边溜达一会？”栾青山突然打破了沉默，指着远处的街道说道。
皇甫立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只是和我之前住的地方有那么一点像而已，刚刚那一眼的画面，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栾大人，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可能只是现实太无情了。”皇甫立有感而发。
“无情？”栾青山笑了笑，“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