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愣了一下,她马上反应过来了,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公子,我娘……”阿蓉转过头看着皇甫立,但眼泪已经快要掉下来了。
“阿蓉姑娘,令堂大人已去了。”皇甫立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未能救回她的性命。”
阿蓉强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说:“公子言重了,公子已尽力让我娘延续了这最后一口气,阿蓉已是满足,今后愿跟随公子做牛做马!”
说完便朝着皇甫立跪下拜了一拜。
“姑娘还是起来吧,我这一行凶险异常,若姑娘坚持相随,我便尽力保护。”皇甫立赶忙扶阿蓉起来,“如今还是先将你母亲安葬了吧!”
“好!”
阿蓉点点头,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她深知母亲的离去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但她也明白,眼前的这位公子已经尽力了。她决定跟随皇甫立,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的安排,其中一方面原因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皇甫立给他一种踏实的感觉,会让她觉得比较安全。
于是,他们开始着手安葬阿蓉的母亲。皇甫立从行囊中取出了一些银两,交给阿蓉,让她去购买一些必要的物品。他自己则开始寻找一个适合安葬的地方。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在附近林子里找到一处偏僻的土岗,皇甫立担心他们走之后黄伦德会报复,便将阿蓉的母亲倚着土岗葬了,整个坟与土岗连在一起,不仔细看很难被发现。
安葬完母亲后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三人回去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三天早上,阿蓉已经将一切都打理好,跟着二人一同上路了。而栾青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驴车,这样赶路就能省点力气。
栾青山叹了口气,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一路骑马是能很快赶到永平的,但是现在要慢上许多,好在前面就是谭泽县城了,到永平也就就是两天的事了。他本来是想买马匹的,但是附近镇子上的人们都是使用驴车出行,死活找不到售卖马匹的贩子,只好迁就一下了,反正总好过徒步。
三人当天下午就到了谭泽县,作为大陵郡与永平紧挨着的一座县城,看起来要比安丘县更加繁华。阿蓉还是第一次到县城来,看到里面卖的各种玩意儿,都有点目不暇接了。栾青山决定先找个地方安排住下,然后再去街上溜达,于是三人先去了一家客栈。
“客官,您三位是要住店吗?”
“我们要两间上房!”栾青山直接脱口而出。
“栾叔……您的意思是……”皇甫立有点小紧张,“您让我和一姑娘住一起?”
“殿下起居总得有人照顾,就这么定了!”栾青山背地里给皇甫立挤了挤眼睛,皇甫立回了个白眼——这老东西又开始不正经了。
“不了,还是三间吧。”皇甫立赶紧更正了一下。
“好嘞,三间客房!”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只听楼上有人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有一位伙计就跑下楼来到皇甫立他们跟前。
“三位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客官请跟我来!”客栈的伙计倒是挺热情,赶紧跑过来引着三位上楼。
就这样,皇甫立和阿蓉住了相邻的两间,栾青山住了另一间。只是阿蓉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皇甫立进了他的房间。俩人进了房间,却一语不发,就干站着。过了好大会儿,阿蓉才怯生生地开口了:
“公子请先坐下歇息吧!”
皇甫立这才反应过来,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毕竟这一次他自己成了上位者,多少还是不适应。
但是自己就这么坐着让人家姑娘站着还是太尴尬了!他便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对着阿蓉说:“你也坐下来歇会儿吧。”
这话一说,弄得阿蓉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说:“我不用,那我先给公子打点水洗把脸吧!”
说罢便羞红着脸先端着盆子跑出去了。
皇甫立看着阿蓉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个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她的母亲离世,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但是她却依然坚强地生活着,没有放弃。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虽然自己的文化程度远高于这个女孩,可是就性格上的坚韧劲来说,自己真的是远不如她。想到这里,皇甫立觉得如果自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一会儿,阿蓉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将盆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取出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皇甫立。皇甫立接过毛巾,感激地看了阿蓉一眼,然后开始洗脸。阿蓉则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敬仰之情。
洗完脸后,皇甫立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他抬头看到阿蓉还在一旁站着,便微笑着说:“阿蓉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换一盆水,你也来洗洗吧,这样我们都能舒服一些。”
阿蓉听了这话,慌忙摆手道:“公子不可,我自己洗便是!”说完她赶忙走到桌子旁直接用盆子里的水开始洗脸。
两人洗完脸后,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皇甫立开始询问阿蓉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阿蓉也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原来阿蓉的父亲本是没落地主家庭,不顾家人反对强行与阿蓉母亲结婚。而在阿蓉生下之后,阿蓉父亲因病去世,阿蓉的叔叔将娘俩赶出家门,母女俩不得不在一处小村落中住下,相依为命。在谈话中,皇甫立发现阿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非常聪明机智,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不禁对这个女孩更加刮目相看了。
夜幕降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皇甫立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拉着阿蓉出了房门去找栾青山一起下去吃点饭。却不想正好碰到栾青山准备出来,栾青山经常在社会上走动,一听说要去吃饭,便非要拉着俩人出去找个好吃的地方。
“公子,我告诉你啊,这谭泽城离永平很近,好吃得多得是,全国各地都有来这里开铺子的。就拿公子待过的察阳县来说吧,这不远就有个你们察阳县的烤饼铺子,味道绝对地道!还有我们上次在安丘吃过的面条,也在这里有分店,就在前面拐角往左走没多远就到了,口感跟安丘县的没什么两样,而且在这还有新的口味!还有……”栾青山一说起吃,就如数家珍般开始介绍谭泽县的各个特色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