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昨晚哄骗我喝下那么多桂花酿,害我阿姐差点出意外。”
“也就两杯而已,谁知你沾酒即醉呢?!”
“怨你就怨你。”
“多谢轻舟兄与神女昨日伸出援手,救下宁城百姓,只可惜陈家村村民伤亡惨重。”
“应该的,不必言谢,望节哀。”
……
嘉荣是被几道熟悉的声音闹醒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嘉禾守在床边与站在不远处的季鹰吵着嘴。
浑身酸痛,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阿姐你醒啦!”嘉禾率先注意到她,眼睛亮了亮,她一把扑倒在她身上,呜咽道,“可把我急死了呜呜——”
嘉荣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我没事。”
声音仍有些沙哑。
嘉禾见她清醒面露喜色,急忙起身嚷嚷着要为她去寻滋补的丹药,嘉荣尝试着自己翻身下榻,却感觉全身软绵绵,怎么都使不上劲。
“别逞强。”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好熟悉的沉木香。
嘉荣颔首,与谢轻舟的视线对个正着。
昨夜的记忆如翻腾的江水般涌进脑海。
若没记错,酣战最后自己两眼一黑倒进了他怀里??
......
难怪会觉得他身上的木香很熟悉。
没脸见人。
自己堂堂长公主何时有过这样煞威风的时刻......
她越想越觉得丢脸,双颊“噌”变得通红,两腿一软重新倒回榻上。
耳边传来谢轻舟的轻笑,嘉荣狠狠回瞪他一眼,害羞地将头蒙进被子里。
“起身饮些茶吧。”谢轻舟劝说。
嘉荣隔着褥子闷声道:“不用!”
“嘉荣神女乃我族的大恩人,请受谢渊一拜。”
耳边传来重重的膝盖骨撞地声。
嘉荣听后身子唰地坐起,抬首就见三皇子谢渊跪在榻下对自己行大礼,一旁的谢轻舟和季鹰缩了缩脖子摇摇头,似是拿他完全没办法。
“三皇子不必言谢。”嘉荣长吸一口气,撑着腰匆忙下榻将他从地上扶起,“何必这样客气。”
“舍身灭妖兽,救我一城百姓,神女当得起。”谢渊严肃着脸,一板正经。
身旁的季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见外了谢渊兄。妖兽乃三界大敌,神魔本就无法独善其身。”
“难得听你说出这样识大体的话,此趟凡间修习学得不错。”谢轻舟侧身与季鹰嘀咕。
“你——”季鹰语塞,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又心想他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咳咳~”嘉荣出声制止,没看见人谢渊话说一半,他俩闹什么闹。
谢渊接着说:“请神女好生休养,待我处理完陈家村后续事宜定设宴款待。至于法器毁损之事,还望原谅。”
嘉荣听着他的话眯起眼若有所思。
法器,谢渊所指何物?难不成是谢轻舟的清风扇?可这与她有何干系。
“还请三皇子说明白些。”
谢渊瞅了她一眼,老实道:“听轻舟兄言因妖兽最后被神女所携的同心镜吞噬炼化,陈家村才得以免遭一劫,只可惜战后镜面破碎,废了这法宝。”
嘉荣微微睁大了眼,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口袋,果真空空如也。
“别找了。”谢轻舟双手奉上镜子,对她说,“在这。”
嘉荣有些晕乎,她接过他手中的圆镜,楞楞地望着眼前四分五裂的镜面。当初母后将这同心镜交与她的时候应该没料到下凡尘她会有此一劫吧。
妖兽作乱残害百姓,灭妖兽,护苍生,这法器也算用得无憾,嘉荣有些感慨,眼眶红了一圈。
“还好吗?”谢轻舟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她。
“吧嗒”一下门开了,嘉荣越过眼前人探头一瞧,是嘉禾抱着养身滋补的瓶瓶罐罐回屋。
她飞快将同心镜塞回怀里,面不改色对谢轻舟低语道:“别告诉她。”
“她早已知晓。”
“……”
“没事。”谢轻舟认真注视着她,“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在所有人心中都一样,不管是嘉禾,还是你的母后,还有我。”谢轻舟大声咳嗽两声,“和我们大家。”
嘉荣怔了怔,左右觉得他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对了。”嘉荣突然回想起什么,她接过嘉禾递过来的药罐胡乱往手上涂抹两把,重新靠回榻上,目光锐利,“谢轻舟,你的解释呢?”
“解释?什么解释?”嘉禾问她。
季鹰与谢渊循声齐刷刷望过来。
嘉荣扶额,一时冲动忘了旁边站着个大喇叭花,她捏捏眉心,冲看热闹的几人挥挥手,说:“出去,都出去,我与谢左使有要事商谈。”
嘉禾平时最听她的话,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谢渊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两人几眼,一声不吭也跟着出了门。
只有季鹰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嘉荣见了作势又要下榻赶人,谢轻舟赶紧扭头狂睨季鹰好几眼,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关门离开。
打发了众人,嘉荣单刀直入:“你之前为何隐藏实力?是什么居心?”
谢轻舟收回视线,对上她的目光:“没有目的,为了生存而已。”
“知晓此事之人,你是第三个。”谢轻舟扫了扫领子上的灰,找了把椅子坐下,“当日忘川河边救我的恩人是其一,季鹰是其二。我没想瞒你,但还请神女替我保密。”
“?”嘉荣不解。
谢轻舟:“我与祝霄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莫非觉得倘若祝霄知晓我天赋异禀,还强他那废物儿子许多,他会放任我活到现在,还让我坐上左使的位置?”
“诶。”嘉荣抓住重点,“你与魔尊既不同路,那为何还要替他办事?”
“半魔血脉,祝霄的手下是我最好的出路。”谢轻舟清冷的嗓音轻飘飘地落下,“毕竟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