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又换了一盆新水,米彤感叹到:“来之前我爹就让我准备好了一沓消解符,虽然用消解符直接去除灰尘不是太有效,最终还得自己动手擦一遍,不是我说,这玗琦偶也太方便了吧!”
“是啊,我也没想到子宸能把玗琦偶带出家门。”姬安歆说,“我姐跟我说她当年收拾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累得腰酸背痛的,第二天起来上课人都是迷糊的。”
“嗯,我刚才看到你们都很惊讶了。”
“主要因为玗琦偶实在太珍贵了,”姬安歆又贴了张消解符上去,“一共只有五个,分别在子宸家和四支笔手里,平时借用一下那都要费上半天口舌加上各种条件,那真是不宰到你心疼不罢休啊。”
“呃......毕竟是四支笔嘛,名声在外。”米彤很客气地没点北皇风家的名字,“可是玗琦偶为什么这么稀少啊?”
姬安歆奇怪地看着米彤问:“你不认识这玉石?”
米彤反问到:“它很出名吗?”
“在北域确实很出名。”姬安歆解释到,“这玉的正式名称为炽莹心玉,不过北域的神仙们喜欢把它称为摄魂玉。对于他们来说,定情或新婚时能送对方一件由炽莹心玉所制的饰品,就算只是在簪子上镶上那么一小片儿,都绝对是感天动地的心意了。”
姬安歆用食指在地上画了极小的一个圈,用以表示那个小的程度,又接着道:“按照传统,北皇风氏并北域四冠十二姓的家主或者未来的家主大婚时新妇必带着至少一件完全由炽莹心玉所制的饰品,通常都是一对儿玉镯儿。现在想找到新玉是极难了,这些玉镯儿代代相传,其中最早的就是北姨——也就是如今北后手里那一对儿了,能追溯到中古时期之初的启明时代呢。”
米彤听得津津有味:“哇,北域还有这么诗意浪漫的事儿啊。”
“想不到是吧?我当年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是回味了好久呢。”姬安歆笑道,“这炽莹心玉出自玗琦山,本来就世所罕见,而且啊还脆得很,极其容易碎裂,能制成玉镯儿就很不容易了。你也看到了,这玗琦偶周身关节都可以活动,比起玉镯儿那复杂了可不止千倍万倍,制作起来绝不是只要耐心就够的,那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总之就是靠运气。所以啊,必须轻拿轻放,那真是把我骨头摔碎了都不能让它磕碰一下。”
“烨祖在上,原来如此。”米彤感慨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下吗?”
“问吧。”
“你手上那玉镯是储物器吗?就像吞海囊一样的东西?”
姬安歆想了想道:“算是吧,但还是有点区别。因为就算是最上等的吞海囊空间也是有限的,装多了那也是鼓鼓囊囊沉得很,我这玉镯儿无论装多少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反正我是不知道它的上限到底在哪儿。另外还有时间吧,不论什么东西塞到玉镯里就相当于时间停止,反正放进去是什么样儿拿出来就是什么样儿,无论死物还是活物。”
“这么厉害啊。”米彤十分羡慕地说,“那你右手上那只呢,也是一样的效果吗?”
“不,这俩确实是一对儿,我只知道它有用处,但到现在还没发现它到底有啥用,也就只能当个普通的玉镯儿带着了,搭个对儿。”
“那也很好啦。”
“有人找你。”米彤刚贴上一张新的水符,姬安歆看到她手腕上挂着的音讯簿在发光。
米彤连忙打开音讯簿,翻到发光的那一页看了一眼,那上面有一行字:“是如画给我留言了,道祖在上,这也太惨了!”
“怎么了?”
米彤叹了口气:“她说她的舍友身子太弱,基本干不了活,就想问我等我扫完自己的寝舍后能不能去帮帮她。”
“如画,你的朋友?”
“是啊,她叫梁如画,在阳清学堂认识的,我俩关系最好了。”
姬安歆微微思索了下:“那我们去帮下她吧,自己一个人这得扫到什么时候啊。”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去就行。”米彤连忙摆摆手。
“有玗琦偶在哪里麻烦了,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能帮就帮吧,不过我得先跟他们说声儿,我要晚点过去,别等急了。”姬安歆说着从玉镯里拿出自己的音讯簿,不出所料,也是在亮着光。
翻到“九五九七如胶似漆”那一页,上面大部分名字都亮着红光,热闹得很。
“姬安歆?你终于来了!快快,跟风子宸说说,让他把玗琦偶也借我们用用吧!”颜恕的声音最先传了出来。
姬安歆扫了一眼页面右边,从书册药材到金石木料林林总总列出了一大串,瞬间就明白了,这些是风子宸开出的价码啊。
“这是他的东西,自然要由他决定了。”姬安歆笑眯眯地说,“想用的话就拿东西换呗,这不都列出来了嘛,我看也不是不能承受啊。”
“安歆,我看惦记着我手里旋艾的是你吧。”元丰翊郁闷地说。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安歆......我是你表哥,你还记得吗?”元丰翊直翻白眼,“咱把胳膊肘往回拐拐行不?”
“表哥,既然是一家人,要不你顺便把月昌花儿也给我呗,在谁手里都一样不是?”姬安歆笑盈盈地回道。
“近墨者黑近墨者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元丰翊惨叫一声,“风子宸你等着!”
“怎么?”风子宸回道。
“给你送旋艾!”元丰翊咬牙切齿地说。
“嗯,先送先用,你是第一个。”风子宸满意地说。
“宜昭,芪茗,香生你们住在哪儿,等下我带着玗琦偶去找你们。”姬安歆轻快地说。
“啊真的吗?万分感谢啊!”简芪茗激动地喊,“我在四十三号等你啊!”
“安歆,谢谢你,我在一号。”崔宜昭笑道。
“多谢,我住九号。”南四璧之一的乐氏有那么一个特点,说话如唱歌,无论说什么都能像乐曲一般悠扬,乐香生也不例外,加上她本身嗓音如莺,听来更是一种享受。
“啊啊啊,太不公平了!”颜恕嚷到,同时传来了一阵跺脚的声音,扬起的尘灰又把自己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