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跳。
“干嘛打我的头!”
转身大吼的杨锐发现其他人两眼发直,盯着自己,电筒的白光照得他们的脸死人白,他心里发毛。
“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你别动……”
他发现樊宇虚握拳头,顿时毛骨悚然。
这时,刺骨的阴寒穿透T恤,紧贴他的皮肤。
有鬼。
背后有鬼。
他意识到自己的符纸早就用完,呼吸变重,朝他们露出求助的眼神。
风变急,汇聚于樊宇的掌心。
杨锐却感到背囊越来越重,外露的脖子发痒。
不会是头发吧。
压制脑海的尖叫,他强作镇定目光下移。
“啊——”
青白的皮肤闪过,僵硬冰冷的双手掐他的脖子。
电光石火间,樊宇的空气压缩炮轰炸杨锐的背后。
脖子一松,杨锐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一缕青烟即将消散,南栀连忙甩布偶熊去吸食。
老鬼说他以怨气为食,绣在熊身的符文既是禁锢它也能攻击其他鬼魂。
当然,它最吊的状态是现身厮杀鬼魂。
“刚才有女鬼坐在你的背后。”
“坐?”
樊宇惊魂未定地点头。“是,坐,坐在你的背囊上。她看起来四十几岁,可能是村长的女儿之一,幸亏有南栀的法器让她现身。”
“我草草草!”杨锐狠狠地骂道,宣泄憋屈与恐惧。
“别停留,我们继续走。”南栀催促。
闻雨情也心有余悸。“栀子,你的法器很厉害,是能攻击和吸收鬼魂吗?”
“没错。”
“高级法器啊!不用损耗精神力。”黄甜甜羡慕有钱人的装备。
收容人员、有钱人、政/府高/干才有人脉得到高级法器,学生自己锻造的差几层意思。
而攻击鬼魂的高级法器不容易锻造,需要炼魂注入法器内,光是封印符文的复杂程度已是单传的级别。
十年前,佛、道、藏利用两年的研究,融合三教的奥义,设计出新时代的驱邪符文。
由于诅咒怪谈横行都市,天师协会决定公开授课,准许重点大学设置画符、观阴、风水勘察、设计阵法、运用三教法器的通识课,大力培养天师——收容人员的老土别称。
父母鸡娃除了期望娃儿出人头地,更希望他们进入重点大学学习自保的方法。
哪怕学生是精神力E级的废柴,只要学习成绩足够优秀,重点大学会“扶贫”录取。
因此学生们卷生卷死。
幸好天师协会并不专横独断,允许市面发行简单的符箓教程书籍,利于考不上重点大学的学生自学。
原身不在卷的行列,家族富得流油,买一个重点大学的学位镀金不成问题,毕竟经营一所大学需要大量资金。
因此南栀拥有攻击鬼魂的高级法器,他们非常羡慕。
只是他们不知道,老鬼饱得要吐,撑不下了。
穿过内堂,他们来到内廊。
左右两侧都是被虫蛀的格子门,门上的油纸破破烂烂,地面布满木屑。
内廊狭窄深长,电筒的光束勉强破开黑暗,南栀庆幸自己没有幽闭恐惧症。
光芒照亮门上的血红符文,歪歪扭扭,密密麻麻,像一群血红的虫子蠕动,南栀很不舒服。
“这符是驱鬼用的,提防死于非命的女儿吗?”
“你们确定只是驱鬼吗?”南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房间有鬼,会不会因为符文出不来?”
他们表情突变。
“但下一个房门也有符文。”
他们进退两难。
“怎么办?不如我们回院子等收容人员来吧。”
“对,这样最稳妥。”
樊宇苦笑:“收容人员什么时候来?你们留意过手机吗?今天的日期依然是5月14日,村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万一外面只过了一小时呢?”
“摄像机内存不足,可能是这个原因。”闻雨情轻叹:“我们带来的水和食物不多,我建议……冒险,利用异能的使用峰值,让手镯自动报警。”
杨锐骂一声,附和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我们回不了祠堂找他们帮助,与其坐以待毙,我宁愿试着找出生路。说真的,我受够这个鬼地方了,我想离开!”
“我也想离开。”黄甜甜垂眸。
忧伤、踌躇的氛围扩散开去。
南栀一锤定音:“进去吧,大家准备好没?”
他们彼此对视。
再恐怖,有外面那些鬼东西恐怖?
“准备好了。”
阅文无数的南栀深谙恐怖文的套路,她深呼吸,直接踹开房门。
防止贴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