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的供词比较特别,我想先找你们两个确认。”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对面的女学生散发浓浓的幽怨。
现在的学生……他真的不懂。
“南栀同学,你和张零同学与其他人失的时候,在树林里迷路对吗?”
“嗯。”
“只在树林遇到一个村民怪物吗?”
“嗯。”
“为什么只遇到一个呢?按你们说,白天没有村民怪物出现,你们进过的房子里也没有,那么村民怪物在白天躲在哪里?附近只有这一片树林让它们藏身。”
南栀想了想,直言不讳:“我不知道。”
顾雅棠直视她诚恳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张零。
张零:“不知道。”
“可能它们被战斗的声音吸引走吧。”顾雅棠继续询问:“南栀同学,你知道你们的同学为什么在村长家的后院晕倒吗?”
“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张零藏有什么秘技。
顾雅棠蹙眉,转而问张零:“张零同学,你的驭虫能力是异能吗?”
他散漫地“嗯”一声。
顾雅棠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提到进村找人,找的是谁?”
“我妈的朋友,五年前在村里失联。”
南栀瞅他一眼。
撒谎不打稿。
他提出唤醒闻雨情他们的条件:禁止透露他说出的村长家内情。
顾雅棠则捕捉到她这一眼。“明白了。事件已经结束,张家村的诅咒已经解除,你们早点回家休息。”
“等等。”南栀指着闻雨情坐的方向。“你记得找我的同学核对供词。”
“会的。”他莞尔。
看着顾雅棠走向闻雨情等人,南栀放心了。
“你瞅啥?”她发现张零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嘲讽。她有点热,用手扇风。
张零懒得吭声。
“张零,为什么这一次我们没有继续陷入循环。”
他斜靠车尾。“因为不需要。”
南栀张了张嘴,蓦地气得花容扭曲。“你的意思是,前四次循环是你故意造成的?”
“才想到?”他露出看笨蛋的眼神。
“你!”南栀气呼呼地站起来,但头顶只到张零的下巴。
他挑眉,目光挑衅。
“为什么!”
原文里,村长的孙子横死后,吞食无财鬼的魂魄,拥有时间循环的能力。既然张零也拥有,他和boss有莫大的关系。
难道……
南栀毛骨悚然,挪远几步。
张零的目光变得危险,扯着她的衣袖。
她默默地坐回车尾,抱紧布偶熊,解锁手机屏幕,寻找机会给张零拍正面的全身照。
下一秒,她想摔烂手机。
手机没电。
忽而,一只大手覆上她的额头,她吓一跳。“干嘛?”
张零眯眼。“你发烧了。”
不远处,顾雅棠听完五人的回答,编织在心头的阴霾越来越浓。
“顾先生,找到我们学长学姐的尸体了吗?”闻雨情眉间冷冷,却含一丝悲伤。
“警方还没搜索完。你们放心,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们。”
樊宇:“那张家村的诅咒是怎么形成的?村里的时间根本是乱的。”
掌握的线索有限,顾雅棠被问住。
闻雨情看出他的难处,不动声色地解围:“还出现过半魂半怪的怪物。在村里死亡的人,魂魄被诅咒奴役。张家村隐藏的秘密太多。”
顾雅棠笑着看向她。“后续的事情有我们忙,你们要做的是安全回家。”
杨锐:“我比较关心任务总结报告怎么写。”
顾雅棠笑了笑,一瞥吉普车的方向。
那两个学生为什么说谎。
解救出来的江允之和剧组五人最沧桑狼狈,蓬头垢面,身上散发酸臭味。
江允之不敢靠近学弟学妹,更没有颜面面对曾经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南栀。
连娇生惯养的她也敢踏出祠堂。
他觉得自己像苟且偷生的一条狗,是胆小鬼,不敢冒险,不敢对抗,只敢拼命抱紧一根浮木,自欺欺人说这是理智,这是生存。
可笑。
江允之独自抱膝坐,与黑色的影子为伴。
晌午,张零搭上吉普车离开张家村,另外两辆警车载江允之和五个剧组成员回市区。
回程的头等舱中,南栀吃了感冒药,盖上毛毯,额头贴退热贴睡觉。
后座的张零用杂志倒扣脸,似乎也睡着。
另一座城市,绿晋煤业集团。
肥头大耳的总裁拿起话筒,终止催命般的铃声。
“出大事了张总!羊头山的煤矿塌了,大部分工人埋在里面,被送饭的阿姨拍上网!”
张总不慌不忙:“塌煤矿是常有的事,我们有挖煤的资格证书,拿些钱好好做公关,等事情淡去,再拿些钱慰问工人的家属,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不是啊张总,被埋的工人有一半违法加班,还有我们的一辆巡查车坏了没修好,万一被媒体挖到……”
“我日你仙人板板!车坏了半个月还没修好?他们维修部干什么吃的?”
工人违法加班,最多受行政处罚。
一旦被发现安保措施不到位,别说集团形象,他光是罚钱、赔偿给工人够他喝一壶,还得面临停止开采的处罚。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另一个员工打来。
“张总,质检部刚才发来通知书,说我们的一批无烟煤检测出氟含量超标,要求停止生产并停止销售,对集团进行行政处罚。”
张总险些拿不稳手机,口干舌燥:“哪、哪一批?”
“出口印西亚那一批……”
吧嗒。
手机掉落地,漆黑的屏幕反射他瞠目结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