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县城的校场,里面聚集着百来个新府兵。
二蛋眼尖,一下找到马大勇几人。
他们混迹在人群中,举着一条木棍,跟着校台上的老兵训练。
老兵教的一招一式看起来比较木讷,二蛋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
来到铁匠铺,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小哥来的正好,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看到王剪进来,老铁头单手抓着酒壶,醉醺醺地指着地上的铁具。
王剪走过去翻看了一下,铁锅和打井工具做工非常精湛。
王剪朝着老铁头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不愧是官府出来的巨匠,铁头师傅这手艺真绝!”
时间不等人,王剪给老铁头道了一声感谢,把铁具放牛车上火速地赶了回去。
回到马家庄时,村长和福伯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翘首以盼。
“剪儿,东西都准备好了。”村长迎了上去,语气急促地对王剪说。
王剪坐在牛车上点了点头“那我们马上过去,争取落日前打好两口井。”
地里的第一口水井位置处,在王剪的指挥下,三根10米高,大腿粗的木头呈三角形状牢固地插在地里。
木头上面悬挂着2个大滑轮,滑轮上有一条手臂粗的麻绳,麻绳下方牢牢地捆绑着一块几百斤重的大石头。
在石头旁边,二蛋手持一根长两米的铁棒。
铁棒的底部是一个直径一尺的圆筒,圆筒底部没有封底,被斜斜地切去一半,留下尖锐的头部。
铁棒的顶部同样拿麻绳紧紧地绑着,主要作用是把挖了泥的铁棒拉出来。
太阳异常闷热,直晒的知了也无力呐喊。
二蛋双手举起铁棒,手臂突然发力,向下猛地一插,铁棒直直地插进地里半尺有余。
“好小子,力气真大!”马三爷双眼露出震惊的表情,竖起大拇指夸赞。
等二蛋退到村长几人旁边,王剪对拉着绳子的大蛮几人指挥起来。
“拉绳子!”
几个成年男子把手中的麻绳拉高,等石头升到最高处,他们快速松手,只见大石头快速坠落,重重地砸在铁棒顶部,铁棒受到巨力,半根插进地里。
拉着另一条绳子的人,使劲地往后拉,大圆筒提出后,带出满满一筒的泥土。
守在下方的人,把铁筒里的泥土推到旁边倒掉,接着放回去。
很快,在粗大的铁棒和重石击打之下,一个深1丈,直径超过2尺的水井雏形显现出来。
此时,最深处已经露出细润的泥土。
在王剪的示意下,大家停止继续往下挖。
一个身材消瘦的伯伯顺着麻绳下去砌井桡,二蛋在上边把一筐筐石头用绳子放下去。
花了不到一个钟,水井四周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大小石子。
提土,下压,砌井桡的步骤一次次重复。
“出水了!
站在井口边的村长,激动地大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撕裂。
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地底下的水疯涌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狂喜。
“成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剪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干旱了这么久,地下水源还这么丰富,挖了两丈余就出水了。
虽然还夹杂了不少泥沙,不过四周砌了密密麻麻的石头,不用担心泥土会堵住出水口。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按照这个速度,一天岂不是可以打4口井!”
福伯和军伯开怀大笑,大汗从额头流下来也全然不管,嘿呦干瘦的脸上满是喜悦。
“轰!”
村民们疯了似的,扔下扁担,男女老少欢呼雀跃跳起来。
一群人趴在井口边往下看。
人们在困境之中一旦看到了希望,就会迸发出超强的能量。
在王剪的带领下,仅仅用了三天半的时间,12口灌溉和饮用的井便全部打造完成。
至于如何从水井里打水上来的问题,王剪叫村里的一个伯伯把辘轳做了出来,而且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加了一个滑轮。
这样摇水的力气就大大减少。
中午时分,毒辣的太阳晒的让人冒心火。
马家庄村口水井处。
“这,这怎么可能!”
马成才站在村口,看着前方那口水井,语气惊骇地尖叫出来。
三天前他还不相信王剪真的能打出深井。
可随着一分一秒地过去,地里传来村民们巨浪拍打般响亮的欢呼声后,他的内心开始有一丝松动。
直到昨天,王剪带人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在村子中心处打了一口两尺宽的水井,他的三观才彻底坍塌。
作为同村被人诟病的二人组,他虽然没下过地,一心扑在圣贤书上,却没做过任何坏事。
反倒王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把家业都败光了。
可现在来看,王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马成才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咬牙把竹筒小心翼翼地放好,拿起门口边靠着的斗笠,急冲冲地出门了。
他身体羸弱的娘亲,还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干活!
马家庄的庄稼地现在干的是热火朝天。
村民们在水井前卖力地转动辘轳的手柄,把一桶一桶水轻松地提上来。
另一个村民把水桶往提前挖好的沟壑里倒了进去,一大道清澈的井水,尽情地滋润着干裂的土地。
看着一道道水顺着小沟壑朝着远处的庄稼喷涌而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王剪和村长两人慢悠悠地在田埂上走着,不时地回应村民们的热情招呼。
经过三天半的艰苦奋斗,一身麻布衣的王剪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强壮,也更加黑了。
“大哥你看,小蛮哥哥给我抓的蚂蚱。”幺蛋戴着大了几号斗笠,脚步飞快地从旁边地里跑过来,手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