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剪指着远处马家庄的启蒙学堂,对房玄龄说道。
“房相,前方是马家庄的启蒙学堂。”
“孩子们所学读物除了经义和诗词歌赋,还有新设的算术课,我们不妨前去一观。”
算术在王剪、韩雪莲和福伯的努力下,编制了一本简单的小课本。
里面只是记载简单的加减乘除。
对于现阶段的孩子,已经完全够用。
“走,我们前去一观。”
对于孩童启蒙,房玄龄很关心。
也不管浑身燥热,迈开大步走进烈日底下。
马家庄启蒙学堂。
房玄龄饶有兴趣地站在窗口,看着这群抓耳挠腮的稚童。
此时授课的人是韩雪莲,她主要负责算术的教导。
拼接的木板上,留下一板黑炭书写的数字。
讲台上,韩雪莲看到王剪几人。
虽然不认得为首的老者,可看到王剪和马周恭敬地站在身后,也大概知道老者的来头不小。
她对王剪的脾气比较了解,心里无尊卑之分,做事也随心。
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官多大,心里有些许的发怵。
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打颤。
韩雪莲又看到王剪朝她挤眉弄眼,注意力被分散,这才踏实不少。
看了一会,房玄龄怕影响孩子们学习,静悄悄地往后退开。
走回去的路上,几人继续交谈。
“王小兄弟,木板写的是就是算术?老夫妄活五十载,竟闻所未闻。”
“房相,上面正是算术的乘法口诀,奇形怪状的文字叫阿拉伯数字,是小子从一游学之人身上学来,只可惜学了个皮毛。”
随后王剪又详细地给房玄龄介绍数字的应用。
还列举了很多案例。
通俗易懂的介绍,听的房玄龄和马周两人频频点头。
房玄龄对王剪如何学到的算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王小兄弟,这个数字运算,于国于民都有大用处。”
“待你加以完善,不仅是大功一件,还能记入史书名留青史!”
经历了高产作物的震惊,一般的惊喜已激不起大的波澜,只能产生些许的涟漪。
当然,要是吏部的人知道这种简易的算术,一定会疯狂的。
回到马家庄制造局,牛进达和许虎早已经分出胜负。
不出意外,牛进达略胜一筹。
毕竟他正值壮年,战斗经验也摆在那里。
回到会议室。
王剪口述,马周代笔,把沤肥和阉割之法详细地写了出来。
其中最大篇幅介绍了番薯这种高产作物,如何种植,如何存储,烹饪方式都详细写了出来。
至于数字和算术一道,房玄龄建议王剪封官以后再献。
现在献上,有其他大功压着,体现不出价值和重要性。
房玄龄打算带几本王剪编纂的册子回长安,把它私下拿给陛下观看。
另一方面,官职是需要沉淀的,不可能让王剪拿出几个大功劳,官职给他一下封顶。
就算李世民愿意,其他大臣也不会让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子做很大的官。
到时候朝中百官带来的阻力,只会适得其反。
王剪深表同意。
很多开国将领和背景深厚的大臣,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才爬到这个高度。
王剪一上来就骑在他们头上,肯定是不乐意的。
看着写满文字的宣纸,房玄龄乐的合不拢嘴。
原本只想来见王剪一面,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不枉此行!
晌午。
王剪亲自下厨,杀鸡宰羊,备上好酒好菜来招待房玄龄三人。
焖羊肉配之葱姜八角等配料,滋滋冒着油光,芳香四溢的气味引的一群孩童垂涎欲滴。
这群孩子也懂事,他们知道马家庄的神话人物王总管在接待贵客,个个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圆桌上
只是小孩生性爱动,没法长时间保持安静,吱吱呀呀的低声私语,好不热闹。
房玄龄几人也被这种热闹,充满烟火气的氛围感染,嘴角的笑容停不下来。
赈灾这些日子灰暗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一大碗羊肉,一碟鸡肉、一碟青菜和一坛清酒正正地摆在木桌上。
热腾腾地还冒着热气,诱人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动。
房玄龄尝了一口羊肉,绵香入口,唇齿留香,双眼都瞪直了。
“原以为御厨的手艺天下无双,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啊!真是人间美味,回味无穷!”
“王小兄弟,你这手烹饪技术,御厨不如你!”
“倘若你想当个御厨,那一定是御厨之首!”
房玄龄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哈哈。”
马周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剪平时很少出手炒菜,今天大露一手,可把幺蛋等人馋哭了。
哈喇子流到了桌子上。
大家也不吵闹了,埋起头全神贯注地干起饭来。
宽敞的露天饭堂,只剩下扒筷子和咀嚼声。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直到太阳微斜,纵有千般不舍,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作为大唐宰相,朝中大员,外出赈灾了几个月,朝中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房玄龄和王剪并肩走在最前面,低声说着私话。
马周和牛进达等人紧随其后。
步履踩在光秃秃的泥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王小兄弟,倘若你是一县之长,该如何处置受灾百姓?”
王剪前世今生都没当过官,只能根据马家庄的现状来回答。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以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创造干活的机会,有事可做有钱可赚。”
房玄龄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