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爹的人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让邓县令看笑话!”
黄晖吹胡子瞪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一旁的邓高科哪有心思理会这对父子,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摆着手,把黄晖父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连忙问起来。
“兴儿,究竟出什么大事?是不是行动出了差错?”
邓高科满是褶皱的脸上,神情非常焦急。
盘踞太平县十余载,他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心悸。
以往每次行事,都是胜券在握,出手必得的感觉。
黄兴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汗水,也没有心思擦,他神色慌张,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看聪儿他们许久未归,便带人出城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在那帮泥腿子的营地里,看到满地都是我们黄家的人的尸体,还有几个县兵弟兄的尸体。”
“更奇怪的是,满地没有一个是那帮泥腿子的尸体,就连聪儿他们五人也不见了!”
“我翻遍了周边三里地,也没找出蛛丝马迹。”
“出了此等大事,我第一时间赶回来禀告父亲和邓大人,其余家丁继续去寻找聪儿他们。”
黄兴的话,像一个重锤,狠狠地敲打在黄晖和邓高科的心头上。
“行动失败了!”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还不等他们多做反应,一声凄厉的声音在大厅外响了起来。
“报,老爷出大事了!”
紧接着,一个家丁打扮的机灵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啪地一下跪在黄晖跟前,咚咚咚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语气带着几分恐惧说道。
“老爷,方才弟兄们去寻找聪少爷他们时,发现咱们黄家的庄园遭了贼子。”
“部分还未来得及运回来的新收粮食,全部都不见了!”
对于黄氏万亩田产来说,部分粮食也有十来万斤。
这还是今年粮食严重减产的情况。
可想而知,黄氏究竟有多富裕。
“什么!这帮贼子不仅杀了我黄氏子弟和县兵,竟敢还抢我们黄氏的粮食!”
“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黄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手掌重重地拍在名贵的实木桌上。
他马上对儿子黄兴下令。
“兴儿,你马上召集所有人马,我要把这帮泥腿子挫骨扬灰!”
黄晖须发怒张,像一个市井刁民,哪有一点高贵样子。
一众仆人死了便死了,他们黄氏不差钱,大不了重新召一批即可。
可五个优秀的黄氏嫡系孙生死不明,这才是让他着急恼火的地方。
那可是他的嫡系血脉啊!
黄晖消瘦干瘪的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他的脑子完全被愤怒填满。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敢拔他们黄氏这头猛虎的牙齿。
黄晖决定,不仅要收拾这帮泥腿子,而且还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黄兄冷静!”
脸色同样阴沉的邓高科,赶紧拉住暴怒的黄晖。
他知道这次黄家出了多少人,加上他指派的县兵,出去的队伍足足有三百多人。
现在这帮人死的死,其余的生死不明。
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单凭对面不足百号人的打井队,不可能做到。
“黄兄,咱们派出去的三百多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好手,每个人都有三五招式在身。”
“如今一个人都没逃回来,你没察觉到这很不对劲吗?”
三百多个人可不是三百根木头。
短短个把时辰全军覆没,他们遇到的对手得多强大才能做到。
邓高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灌在黄晖的头上。
他动作一顿,表情慢慢变的冷静下来。
黄晖越想越后怕,脸上也慢慢浮出一抹惊悚的表情。
“邓兄,你...你是说我们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八九不离十。”
邓高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苦笑。
“呼...这倒麻烦了。”
黄晖大大地呼出一口冷气,喃喃说道。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邓高科率先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走到黄晖身旁,阴恻着脸说道。
“黄兄,当务之急是要把县兵的尸体处理好,不要让人知道你我是一道的。”
“现在时辰已晚,我先回去想想计策,好早做安排。”
“你也先别着急,聪儿他们既然没有被杀,说明这帮泥腿子还不想把事做绝,我们见招拆招,切不可自乱跟脚。”
邓高科说完,便匆忙带着下人回去。
看着邓高科离开的背影,黄兴不知所措地对父亲问道。
“爹,我们该怎么办?”
黄晖叹了口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派人去把几个县兵找出来埋了,没有我的指示,所有人不可轻动。”
黄晖说完后背着手,佝偻着身子往后院走去。
太平县外三十里的大山深处。
数十个简陋的低矮营帐错落在山谷里。
营帐四周用四根木头作为支撑,四周和顶部用桔梗杂草树枝填充。
薛仁贵、许虎和王天一等几个小队长聚在一起。
在半炷香之前,薛仁贵等人和王天一他们汇合了。
王天一看到二蛋和马大勇没在营帐里,以为他俩出事了,带着几分忐忑问道。
“队长,二蛋副队长他们怎么没过来?”
薛仁贵猜到了王天一的想法,于是把洗劫黄氏家财,让二蛋和马大勇带人把粮食运回马家庄的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二蛋没有出事,王天一这才放心下来。
转头又想到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