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和太平县黄氏的纷争,马家庄的凶名彻底打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打井队不好惹,也没有世家豪强跳出来秀肌肉。
黄晖和邓高科两人也潜伏起来了,贿赂各方力量,准备明年争夺绛州司马的位置。
他们送了大把的钱财到各个势力的手中,得到了一个又一个承诺。
邓高科这些天走路都哼着曲,心情非常好。
在他心里,这个绛州司马,早已是囊中之物。
对于太平县黄氏,王剪也一直派人盯着他们。
毕竟躲藏在暗中的毒蛇,随时跳出来咬人,那可是致命的威胁。
不是王剪现在不想收拾他们,一是这两个老东西像惊弓之鸟,警惕性非常高。
二来刚洗劫了一波,小肥羊还瘦着呢。
马家庄打井队,这段时间忙的是腰酸背痛。
各地大大小小的官绅世家,对打井的需求非常大。
他们甚至跑去抢打井队,过去先给自己的地打井。
地干旱了不少时间,没有水的浇灌,耽误了下半年的播种。
在各种提前预约,排队打井的情况下,打井队日夜苦干,打井工作进展的非常迅速。
绛州全境打井的活,已经全部做完。
打井队员经过几天的休整,开始向相邻的蒲州进发。
...
七月底。
骄阳炙烤着大地,把马家庄搭建的竹房照的焦黄。
屋顶和四周的茅草十分干燥,一点火就能燃烧起来。
这批竹房,是为了赶工期而做的豆腐渣工程。
马上就要进入八月。
别说遇到暴雨天,哪怕雨下的密一些,这些屋子都会漏水。
王剪和马三爷几人,把马家庄所有的房子都巡查了一遍。
发现了很多安全隐患。
“长寿伯,村子房子的修缮,就麻烦你了。”王剪回过头来,对马长寿说道。
马长寿给官绅世家建过房子,木工手艺非常了得。
马家庄这片新建的竹房,就是马长寿带人建的。
“好,上个月时间紧迫,房子做的是简陋了些。”
“刚好现在空闲起来,村里来的那些做木工的人,都是建房子养家糊口的,有他们帮忙这事情好办。”
马长寿身材矮小,人也比较消瘦。
但是一双眼睛非常透亮,看起来多了几分沉稳。
马家庄招的这批木工,这段时间一直在做辘轳,数千个辘轳把几个大库房都堆满了。
平静了几天的马家庄,又进入了热闹的翻修房子的氛围中。
村里的大人小孩齐齐帮忙,热闹不已。
...
好事连连,打进代理这件事也有了结果。
这日,马家庄来了一大群人。
上千名身穿明光甲,手持长枪,背负强弩的禁军,护卫着几个年轻的男女。
这些年轻男女,为首的是一个宫装少女。
她的年纪看起来最小,可周边一群青年文武二代都围着她转。
这个少女的身份可不简单。
她名叫李丽质,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最宠爱的女儿。
而围在她四周的青年男子,每一个人的身份同样不简单。
他们分别是长孙冲,程处默,尉迟宝琪,房遗爱,杜荷以及柴令武。
这几个人全都是,当前权力最顶尖的文武大臣之后。
“程处默,你确定没带我们走错地方?”
“这不就是一个难民营么?”
“我们带了这么多银子过来,就是送给这群难民?”
长孙冲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打量着马家庄。
人长的不算高大,可一张嘴絮絮叨叨的,像刀子一样。
要不是表妹李丽质也过来,他才不会来这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
在长安城遛马玩鸟,去勾栏听曲他不香么?
人群中,一个身材最为高大,脸色黑的像一块炭的少年。
他不屑地看着长孙冲。
“长孙冲,少在那里娘们唧唧的,呱呱叫个不停。”
“来一路,叫唤一路,烦死了。”
黑炭少年名叫尉迟宝琪,继承了父亲的好基因,长的五大三粗的。
平日和程处默一众子弟混在一起,喜好舞刀弄棒,对长孙冲这种弱不禁风的子弟,一点也不感冒。
文武百官,玩的好的自古以来可没多少。
“黑炭头,你又好到哪里去?骑马都能把大腿磨出血,真是丢了尉迟伯伯的脸。”
长孙冲冷哼着说道。
“你...”
尉迟宝琪羞的脸色发烫,指着长孙冲气呼呼地说不出话来。
都怪他爱逞强,其他人都坐马车,他非得骑着马过来。
山长水远成百上千里路,把他折腾的够呛。
大腿内侧都磨出血了,屁股颠簸的也仿佛不是自己的。
李丽质虽然坐着垫了软垫的马车,可颠簸的道路也让细皮嫩肉的她苦不堪言。
身心疲惫浑身散架的李丽质,可没力气理会两个斗嘴的人。
在侍女的搀扶下,李丽质下了马车。
踩在光滑的泥土地上,她好奇地打量着马家庄的每一处。
出皇宫时,父皇可是特意叮嘱她。
到了马家庄,要多看多学。
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东西,都是从那个不起眼的小村子里整出来的。
她也听过马家庄收养数千流民,革新打井技巧等等事迹。
对王剪这种平民百姓的孩子,有太多的好奇。
没过多久。
李丽质等人就看到一个脚踩布鞋,身穿一套白色奇异服饰的少年,满脸笑容地从村子里走出来。
衣服的袖子很短,勉强遮住少年的半截手臂。
来人正是王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