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候,时间过的总是特别快。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来到了八月下旬。
在几十名木工师傅的努力下,马家庄的所有房子都修缮了一遍。
虽然外表还是简陋的竹房,可屋顶和四周都绑上了密密的茅草,遮风挡雨没有问题。
酒肆的厨房在马长寿带人的连日加工下,也打造好了,现在就等桌椅做好就可以开业。
铁匠铺那边。
每五天给贞观打井队出一批打井工具,大把大把的银子流入马家庄。
铁匠铺作为当前最赚钱的部门,这些天老铁头走路都是抬着头鼻孔朝天。
期间,王剪又找老铁头帮忙做造纸烘干的器具。
送了不少好酒才把事办成。
“老铁头这老小子,现在是越来越难搞了。”
每次走出铁匠铺,王剪都是无奈苦笑。
老铁头对其他人都是和和气气,唯有看到他,那是逮住往死里占便宜。
用老铁头的话说。
“你这个铁公鸡,抠抠搜搜的,留那么多银子在家下蛋啊?”
不得不说,现在的马家庄富的可以流油。
王剪看到韩雪莲登记的账本时,吓了一大跳。
现在的马家庄,银子总数已经超过了四十五万贯。
而且铁匠铺那边,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数百贯进账。
这还没算上打井队的收入。
烧砖窑那边最近也遇到了瓶颈。
烧出的砖硬度总是不够,一碰就碎。
马长寿为此找了王剪很多次,让他支点招。
王剪也是头大,他根本不懂烧砖。
最后实在耐不住马长寿的软磨硬泡,王剪只能胡乱给一些建议。
“是不是火候不够大?可以找老铁头拿点煤试试。”
就是这句话,一下给马长寿打开了思路。
果不其然,下一窑烧出的砖,硬度提升了不少。
...
到了八月底,天气非但没有转凉,反而变得更加闷热起来。
就连空气中的气息,也带着几分灼热。
傍晚时分。
天边的云霞仿佛被水煮开一样呈现胭脂红色,娇艳又绚烂。
“日落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面对如此反常的天气,王剪紧急地把所有的负责人都叫了过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特别是韩雪莲负责的养殖业,如果遇到暴雨,损失那是不可估计的。
“现在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长寿伯,劳烦你带些人手把猪圈,鸡舍,鸭舍检查一下,最好加固一下。”
“莲姐,你派人把庄稼地的排水渠做一次大排查,确保没有堵塞。”
“如果水渠比较浅,派人挖深一点。”
马家庄的会议室里,王剪的神色颇为凝重。
暴雨对养殖业和种植业的影响最大,王剪第一时间想着如何预防。
“好,我们现在就去。”
马长寿和韩雪莲应了一声,两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会议室。
天气如此干朗炎热,看起来都不像下雨的样子。
不过王剪说这两天可能会下大雨,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王剪又转头看向福伯,对马家庄食材的储备询问起来。
“福伯,我们的食材够吃几天?”
“只够明天的量。”
“不够,食材最少要囤够三天的量。”
“我现在派人去采购。”
“嗯,速度要快,天黑前所有人一定要回来。”
“好。”
福伯也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已经是傍晚,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时间紧迫,他只能派所有人出动。
王剪接着安排。
“三爷,砖厂先停工,所有人撤回来。”
“老铁头,你那边视情况而定,如果雨太大,也休息几天吧。”
“陈师傅,今晚搬回三爷家住吧,造纸实验基地挡不了暴雨。”
“...”
随着王剪的安排,马家庄像一部巨大的机器,各部件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虎哥,三弟,劳烦你俩去一趟县城,跟马县令说这两天可能会下暴雨,让他提前做好安排。”
王剪不忘提醒马周。
“我们现在过去。”
许虎和薛仁贵出门骑着快马走了。
“呼。”
王剪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背着手走到窗台边。
天边的红彤彤的云霞里,夹着大片大片厚厚的乌云。
太阳被云层挡住,只能偶尔看到红彤彤的一角。
安排好后,王剪又去了一趟私塾,找到了正在上课的老先生。
“郭师,这两天恐有暴雨,明后几天不上课,给孩子们放个假吧。”
“行吧。”
老先生赞许地看着王剪,随后点了点头,板着脸走进课室。
郭师以前可是在县里教学,属于官府委派,吃皇粮的贤师。
王剪也曾是他百十名学生之一,只不过在学术造诣上属于垫底的那一批。
他曾一度因为教导王剪等学子,而觉得脸面无光。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个不学无术的学生,忽然带着一个村子发家致富了。
更是通过新县令之手,高薪把自己挖了过来。
还别说,每月拿着一贯的薪资,还包吃住,确实比吃皇粮每月拿着几百文舒服。
现在的王剪成了他的得意门生。
“孩子们,今天就学到这里,明后几天放假。”
“大家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别乱跑知道吗?”
郭师话音刚落,下面的孩子就爆发出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