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今日的雪下的更大了,整个天地一片朦胧。
漫天的雪花飘落下来,把整个马家庄的房子,树枝,大地都染上白色。
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马家庄村头空地的大片营帐,架起了一口口冒着热气的铜锅,下面的柴火在剧烈地燃烧。
每一口铜锅,都围着十来个身披寒冷铁甲的禁军。
他们盘腿坐在雪地上,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碗,抖擞着身子把嘴凑到碗口上,美美地喝着热粥。
马三爷带着一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抱着一个大盆子,不停地给禁军围着的铜锅加菜。
“大家都敞开着吃,量大管饱。”马三爷乐呵呵地招待。
“够了,够了。”
周边的禁军纷纷道谢。
马三爷吐了一口寒气,看着呼啸的北风和漫天的白雪,脸上带着几分感慨。
“只可惜,你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饮酒。”
“要不然在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请大伙喝上几口热酒,也能暖暖身子。”
马家庄的待客之道太热情了,让这帮禁军心里暖暖的。
制造局的招待室里。
四周的窗户打开了一点缝隙,呼啸的北风呜呜响的厉害。
房间的中间处,架着一大口冒着热气的锅,里面的食材随着翻滚的水浮现沉没。
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切片的羊肉、青菜等食材。
“太子殿下,房相,这种吃法叫做火锅,大雪天吃最合适不过。”
“蘸着酱料吃,味道更好。”
王剪看到锅里的羊肉片已经熟透,亲自把肉捞起来,分别放到李承乾和房玄龄的碗里。
“这种吃法真是别开生面。”
李承乾脸上带着好奇,双眼打量眼前的火锅。
他学着王剪,把羊肉片放到调料碗里搅拌,随后一口吞下,一股美味直接充盈他的口腔。
和喷香的炒菜相比,这个火锅吃起来也很不错。
李承乾心里想,等回到长安,也给父皇安排一顿这样的火锅。
房玄龄也吃心情舒畅,嘴里连连赞叹“火锅的吃法好,大家围在一起,聊天叙事其乐融融。”
“王小兄弟,我应该向陛下建议,让你进皇宫当一名御厨。”
“你在烹饪一道的建树,丝毫不差于格物的本领。”
房玄龄打趣起王剪。
“哈哈。”
在一旁作陪的薛仁贵,二蛋,许虎和马大勇四人,听闻房玄龄的话都笑了起来。
房玄龄拍了拍坐在他身旁的二蛋的肩膀,脸上带着欣赏的表情,把薛仁贵几人都打量了一遍。
随后转头看向王剪。
“王小兄弟,这四位虎士,你作何打算?”
王剪帮李承乾和房玄龄夹了大半碗的肉,听到房玄龄的话后,身子稍微坐直了些。
他并没有把一开始的想法和房玄龄说,而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们皆是山野中人,甚是愚笨,还请房相指一条明路。”王剪笑着朝房玄龄拱手。
“你个小滑头。”房玄龄抬起手,笑着拍了拍王剪的肩膀。
房玄龄满意地打量着这四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思考片刻说道。
“既然他们四人与李靖将军有缘,而且李将军对他们四人念念不忘。”
“本官便顺水推舟,把你们举荐到李靖将军麾下。”
王剪心里一喜。
对突厥用兵,李靖是统帅,而且也是绝对的主力。
薛仁贵他们四人在李靖麾下,做的也不是寻常小兵的事。
先登、破阵、斩将、夺旗,随便混一下都是功劳。
好,实在是太好了!
王剪看到薛仁贵四人愣住了,站起身走到他们身旁,一人给了一个暴栗。
“还不快谢过房相栽培。”
薛仁贵四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站起来给房玄龄行礼道谢。
“就干巴巴道谢啊?酒呢。”
“赶紧敬房相一杯。”
王剪顺道给他们四人的酒杯都满上,又给房玄的酒杯倒了小半杯酒。
“房相,我们敬你一杯。”
薛仁贵四人举起酒杯,向房玄龄敬酒。
马大勇这小子又激动起来,手抖的把酒都洒了出来。
“你们几个小子。”房玄龄颔首笑着说道。
随后举杯朝他们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有酒有菜,吃的畅快。
...
一个时辰后。
禁军已经收拾好营帐,在外面排列好队形。
半车沾着土的番薯,用木箱装起来,放到马车上。
李承乾和房玄龄也坐上了马车,他们拨开帘子朝王剪等人挥手告别。
“王大哥,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
李承乾朝着王剪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王剪疑惑地走到马车旁,踮起脚把耳朵凑到车窗边上。
李承乾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侍卫,几个侍卫很有眼色地往前面走了几步。
看到周边几米内没人,李承乾这才把手放到嘴角前,压低着声音说道。
“王大哥,原本今年秋季举办的诗会,因为旱灾没有举行,父皇特改到明年初春举办。”
“丽质托我给你带话,届时会邀请你参加。”
“诗会初定以春、雨、花为题,丽质让你先准备准备。”
“不过,后续父皇那边也可能会出题,具体的题目我和丽质都打探不到。”
“王大哥,到时候只能靠你临场发挥了。”
王剪的眉头微动,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没想到李丽质那个小公主,竟然偷偷给他透漏题目。
这真是让他想不到。
不过作诗王剪倒不怕,前世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子,可唐诗三百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