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从中箭到死亡,是在片刻功夫发生的。
一旁的薛仁贵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阴险狡诈的贼子,找死!”
薛仁贵怒喝一声,持着方天画戟往夜幕中冲过去。
片刻,薛仁贵脸色铁青地扛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人身穿黑色长袍,头上戴着黑纱,一动也不动。
薛仁贵迎着大家的目光,把黑衣人丢到地上,无奈地摇着头。
“死了,咬毒自尽。”
副长官右果毅都尉走上前,一把扯掉黑衣人头上的面纱。
露出一张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
张恭他们纷纷围了上来,打量着这张普通的脸。
这张脸普通到丢到人海里,也不会被人留意的那种。
“你来看一下,这人是不是那个傅先生?”
二蛋把带路的黑山贼喽喽押过来,用力地把他推到黑衣人跟前。
小喽喽受到大力,脚步一个踉跄,身子直接扑到黑衣人的身上。
等他看到黑衣人的穿扮后,他连声高喊“就是他,他就是傅先生。”
“该死的贼子,死的真便宜!”
二蛋骂骂咧咧,重重地踹了黑衣人几下。
反正贼子都已经死了,对于二蛋粗暴的动作,一众府兵也当作视而不见。
过了片刻。
众校尉迈着大步先后赶了过来,向副长官右果毅都尉汇报战况。
府兵对黑山贼的袭击,非常顺利。
从发起进攻到战斗结束,仅过了大半个时辰。
薛仁贵,二蛋和许虎三人,也见识到了府兵的战斗力。
虽然单兵战力不是很突出,可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进攻和防御间,转换自如。
而且他们不会和黑山贼单独拼斗,直接蜂拥而上,对着落单的黑山贼进行群殴。
学到了!
此战,府兵活抓了35个黑山贼俘虏。
在副长官右果毅都尉的命令下,这群府兵把黑山贼的老巢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不仅发现大量的金银和粮食,还收拢了200把制式的长矛,和400把崭新的横刀。
至于有用的情报,他们一点也没找到。
“今晚我们在此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返回刺史府。”
...
翌日,绛州刺史府。
刺史高士廉,与王剪和马周两人,就这件大事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分析。
从铲除鱼龙帮这个祸害开始,到与黄氏的纷争,再到黑山贼袭击马家庄。
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除了已经绳之以法的,还有几个关键人物。
龙门县县丞王任、太原王氏嫡系王离殇、神秘的傅先生。
从黑山贼喽喽和黄兴的供词可以知道,这个傅先生是一个重要的中间人物。
抓到他,便可揭露事情的所有真相。
另外高士廉也和王离殇打过交道,此子野心不小,一直想从他这里交易到绛州的官职。
只是当前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下午时分。
押着黄氏的府兵率先归来。
高士廉直接让人把黄晖带上大堂,进行审问。
这么久儿子黄兴一直没有回来,黄晖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对于派人对付马家庄之事,他只能一五一十地招供。
而说到太平县县令邓高科被杀,他往地上用力磕头大声喊冤。
“刺史大人,邓县令不是我派人杀的,而是傅先生做的。”
“傅先生是谁?”
面对高士廉的逼问,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这个糊涂鬼,连傅先生的身份都没搞明白。
况且邓高科的人头,是在他黄氏的府邸里找到的。
喊冤有什么用?
落日前。
围剿黑山贼的大部队,也凯旋归来。
得知傅先生服毒身亡后,高士廉的内心有些复杂。
“线索切断了。”
既是坏事,也算是一件好事。
其余的黑山贼喽喽,他们对跟大当家刘一手,袭击稷山县官员的事供认不讳。
很快,高士廉对这个案件做出处置的判处。
“黑山贼谋害朝廷命官,罪大恶极,三日后拉到东市杀头!”
“金银粮食,以及众多兵器全部上缴朝廷。”
太平县黄氏的下场也很惨。
“太平县黄氏谋害朝廷命官,又指使手下谋杀良民,所有男性子弟三日后抄斩!”
“一众女眷,拉去边疆充当军妓。”
“太平县黄氏产业和府邸查封,家财上缴朝廷。”
“剩余侍女家丁,赶出府邸,自谋生路。”
判决书当众念完后,黄晖面如死灰。
而一众被牵连的家眷,跪地哭喊求饶。
去当军妓,每天都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让她们这些过习惯奢侈生活的人,该如何活得下去。
刺史府大堂。
高士廉坐在刺史的高位上,堂下仅有王剪,马周和张恭三人。
“王小兄弟,对于这个判处的结果,你可满意?”
王剪连忙站起身来,受宠若惊地拱手说道“草民岂敢让刺史大人这样说。”
“刺史大人公正无私,赏罚分明,为我们讨回公道,草民和马家庄的村民感激涕零。”
动手的人,已经伏诛,足以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
只是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让王剪心里发恨。
斩草除根,这个王离殇一定要找机会除掉。
高士廉点了点头。
随后转头看向马周和张恭,语气幽然说道。
“马周,张恭,你们回到龙门县后,第一时间把王任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