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罗奇才肆无忌惮,刘知县也早准备找机会干掉他了。“贾公子万不敢当、不敢当。”马典史嘴上不敢当,哈哈一笑后,将银子收入袖袋。“这事儿定然办好,贾案首是县尊大人。同知大人的得意门生,来日还望多多关照。”“好说。”贾琮嘴角微扬,取回了顺天社仓的捐银。收益上百。但是顺天社仓被罗奇才坑害了一把。衙门这边再层层剥削下来,并无多少了。还好京城的兰陵书社那边。随着他名声打开、宣传,卖书收益都会越来越可观。也因为社仓这事,刘知县不满罗奇才好久了。马典史抱怨一阵。说是自从朝廷实行火耗归公以来,他们经手的银子大大下降。所谓火耗,便是官府收税上来的钱。需要重新放入官窑铸造!铸成银锭、元宝,才上交户部。这样。重铸过程之中,银两会有损耗。损耗的部分依旧从老百姓身上搜刮,谓之火耗。火耗银子历来是衙门从上到下贪吃的。归公了,自然引起小官僚阶级的反弹。断人财路,无疑是跟他们拼命啊!贾琮暗道:“火耗归公,摊丁入亩。这乾德皇帝还真敢做啊,魄力不小......”末了。马典史道:“我这就去安排人四方巡查。可能会到固安,毕竟那桩案子涉及固安县。等一番来来回回,事情落实了。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先祝贺贾案首院试高中了。对了,陈御史已达官署大厅数日,怕要引见的......”果然不假。须臾,刘知县就差门子来请。要到同知厅,隔着县衙约有几百米。贾琮告辞过去。~~~~~学政可是一份很忙的公差。陈东生初到京郊又兼巡按御史。可谓教育、官员作风监察,一把抓。仅仅是学政工作,就让他没有多少休息时间。按临宛平。陈东生到社学、学院、县学视察学风。遇到教育设施破损的,监督修筑。每到一处学生聚集地必然要出经、策之题考察。对府学、县学的生员,还要按照“六等陟黜法”处理。名次好的提升等级,名次不好的加以惩罚。这些选拔出来的生员,就是乡试的预备营。也就是说。乡试不是每个秀才都能参加。必须要过学政的岁考、科考这一关。这还不算完,处理完这些事。陈东生便回到同知厅,亲自坐堂。凡是有关生员、贡生、监生的不法事件。民众都可以来告状,由学政亲手处理。更何况陈东生头上的巡按御史衔,地方官也要好生招待。学政,差不多是秀才的主宰。而巡按御史、京畿道监察御史。随时可上奏折弹劾畿辅官员。巡按所至,八方震颤。同知厅西跨院花厅。沈同知、刘知县陪着学台大人兼巡按大人陈东生。官场风气,宴席也就是工作。贾琮被人引进来一一作揖拜见。眼角余光打量三人,刘知县人高马大,模样三粗。但别看他外表蠢蠢的,这人当官一点不蠢,发起火来满脸杀气。沈同知是典型的三角眼、薄唇,看起来不好相处。陈东生眼神精干,细看之下,面颊疤痕犹如毛毛虫攀爬着。贾琮面泛古怪,腹诽道:“这三位坐在一块。去掉那身官服。岂不就是妥妥的太行山强盗”“一别数月,景之你的身量高了不少,文采也精进了。”陈东生打量着他,一脸欣慰道。他这一笑,脸上好似有几条虫子在动。特别渗人。贾琮为其默哀:真是难为沈同知、刘知县还能吃得下饭。“后生可畏。”沈同知率先附和。刘知县才跟着吹捧:“巡按大人慧眼识英雄,不使明珠蒙尘。”贾琮拱手一礼,识趣道:“折煞学生,皆是三位老师的功劳。”心里却仍在想:“这算是强盗拜山头吗”陈东生不苟言笑:“望你六月过后还能这般谦虚。院试不比县试、府试,八股不好。堵不住众人的嘴,我可不会徇私枉法。你若中了秀才,我这里倒有几桩机遇等着你。本官希望簪花礼上,雀顶蓝袍,你能站在首位。”话分两头。永昌门市集。有几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袍、脚跨草鞋的精干汉子。逐渐淹没在人群之中,仔细看去。这些人的身体结构不一般,虎背、蜂腰、螳螂腿。步伐有规律地动,好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严密。褚校尉道:“终于回到宛平了,徐大哥,这回兄弟能手刃仇人了吧”“总要等到牢里再说。”徐彪思量道:“由他们逮捕,你进了牢里。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到时官面上好处理。”褚校尉咧嘴一笑:“大哥说的是,这样才细心、干脆。”时逢六月,序属小暑。一年一度的院试,童子试的最后一关。即将在酷热的夏末举行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