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停车场空荡荡的，落叶都没人扫，显得很凄凉。
主体医院楼也是红砖垒的，有些年代了，完全不像是这个国际大都市的风格。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白玥也收紧了黑色风衣，挽着我的胳膊。
“宝，这医院怎么怪怪的，我记得上次来没有这么恐怖…隔壁好像是公墓…我有点怕~”
我心说废话，上次是白天艳阳高照。
如果真有什么阿飘，现在这个点儿基本上都该出来了。
我旁边就有一只现成的女鬼，而且还是被几十种灵魂夺舍的那种，还有什么鬼比她凶啊？
我让白玥带好口罩，等会儿进去一句话都别说，免得被什么人认出来。
门诊楼，值班的女护士像个肉墩子，白了我俩一眼，嗑着瓜子风轻云淡道：
“给谁买药？你们俩谁是病人啊？”
“你特么新来的吧，怎么说话呢？”白玥怒了。
我捏了捏白玥的腰，让她别激动。
对护士笑道，“我们找精神科的徐大夫，上次就是他……”
“徐大夫今晚不在。”
护士刷着电视剧，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怎么才能买到药？”
“填好资料拿着表，3楼305。”
我牵着白玥，快速走上楼，敲响305的门。
“进来。”
一个白大褂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桌子前看书。
30岁的样子，身形瘦弱，可能是个新来的实习医生。
精神类的药物，购买需要严格的手续，比如吗啡，少一毫升，院长都要负法律责任。
我把资料交过去，看到他的胸牌，应该是个配药师。
白玥坐在靠门口的老式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纹路，一看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双黑丝长腿叠在那里，再配上红色高跟，陌生人不看脸的话，显得她有一丝风尘。
“她？人格分裂症？”眼镜男小声问我。
我点点头：“快点开药吧，时间已经很晚了。”
眼镜男看着表格，推了推眼镜，似乎很好奇，“按理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已经有些严重，徐老师居然没有安排住院，只靠药物控制，这样很危险的。”
“不是、你能开药吗？兄弟，我们赶时间，上次我们开药10分钟都不到。”
“不是我不开，现在管的比上次严的多……我看资料上写的你是她的监护人，你26，她25，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新来的实习医生屁话真多。
但是还是要强忍住情绪，先把药拿到手再说。
“她是我女朋友。”
眼镜男笑而不语，又色眯眯的打量着白玥，这才转身去柜子里拿药。
还时不时笑着对我小声嘀咕，
“哥们儿，真羡慕你，女朋友身材这么好……
只可惜这种病，几乎一辈子都治不好。”
我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继续道：“这种病的原因主要是童年遭受的巨大精神创伤，导致脑部皮层病变，有些潜伏期10年都算短的……
以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你这个美女老婆，不然她可能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哦~”
灯光下，眼镜男的表情有一丝诡谲。
我心说你tnd还挺上心。
虽然这家伙说的有些道理，但白玥确实没有透露她家庭的更多信息，除了她母亲……
我对了对清单，几种药都齐了。
提着袋子就准备走。
眼镜男又悄悄拉住我，说了一句，
“哥们儿，实话说，你拿的这些药，会对你女友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徐医生也告诉过你要加大药量，对吧？”
我不知道这眼镜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什么意思？”
眼镜男嘴角一弯，“我这儿其实也可以开一种特效药，疗效很好的，要不要给她试一试？”
我眼睛一转，突然想起之前龙婷说过的那个变态通缉犯，就是通过下药的方式实施犯罪。
虽然那个罪犯和面前这个四眼仔医生一点也不像。
我将计就计，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可以啊。”
白玥又撅着腚跪在沙发上扣着绿色的墙皮，整个人在暗中黑不溜秋的，但是那片巴掌大的白色很明显。
眼镜男也注意到了，他的小眼睛中藏着什么期待。
“记住，晚上一次吃一片儿。你女友会完全放飞自我。”
“什么叫放飞自我？”我很好奇。
眼镜男拍拍我，“就是找到自我人格，防止其他人格干扰正常生活。”
我顺便也加了眼镜男的绿泡泡。
在前台交了钱，光买药就花了1000多块钱。
我和白玥匆匆返回车里。
白玥清点着塑料袋里的药品，显得很满意，
“总算买到了，足够一个月吃的了。
过段时间就要去刘鼎泰家里参加中秋佳宴，我得拿出一个稳定的状态，给他们露两手……”
我打开手机。
眼镜男医生给我发来了一个坏笑的表情包：
【兄弟，用完药可以给我反馈。不够随时来找我。】
我也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
【多谢老哥，但是这药不是什么违禁品吗？我可不敢做犯法的事情】
【放心吧，这是新药，管控条例还没出来呢】
【新药你都能搞到？哥们牛啊！】
【所以让你抓紧用，晚了就不好说了，祝你性福！】
我回了一个狗头表情。
他又发了一句【你女朋友黑丝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啊，没看出来，你俩还挺会玩儿的，是你布置的任务吗？】
我发了个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