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好这满山的望月花而已…
她感激他,亦敬仰他。
她想着,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手上也没停下,正按着鸡头,利索地摩刀。
温思淮抬头一望,正好看到这一幕——
长相清丽脱俗似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微生雅雪,正微笑着杀鸡拔毛,整个画面看起来诡异又变态。
她不由打个激灵,见微生雅雪已经拿刀抵在了鸡的脖子上,下意识地用手蒙住了飞鸟的眼睛。
虽说鸡和鸟不是同类,但好歹名字很像,总不能让飞鸟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不然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温思淮紧闭双眼默默地想着,也不知是她担心飞鸟害怕还是她自己害怕…。
——
晚饭,微生雅雪做了土豆烧鸡,红烧鱼,清烧时蔬和番茄蛋汤。
开饭之时,她一直盯着对面的温思淮有意无意地笑。
“怎么了?”温思淮疑惑。
微生雅雪不语,只是捂着嘴,摇了摇头。
温思淮无措地看向狗尾巴,试图找到答案。
狗尾巴对她的询问无动于衷,正端坐在地上,盯着她手里的鸡腿,眼里发光。
温思淮扶额,觉得自己脑子是抽了,居然在向一只狗询问。
她眼睛一瓢,看到自己扶过额头的手黑黢黢的,像是钻过煤炭一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是黑手将自己的脸弄成了花脸。
她急忙去打了一盆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
路过铜镜时,她停下脚步,仔细将自己观察了一番。
也不知春神在哪里找的模板……
铜镜里的女子皮肤白皙,面容隽秀,有着小巧的五官,如若不看眼睛,整体气质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若细看眼睛,会发现眼角有一颗小痣,这痣犹如画龙点睛一般,让这张脸增添一丝明媚。
她脑中闪过一抹模糊的画面,竟觉得镜中的模样仿佛在哪里见过。
“思淮?”微生雅雪见她久久没有回来,担心地叫道。
温思淮收回自己的思绪,回道,“来了。”
**
吃饱喝足,又是平凡的一天。
温思淮无忧无虑地躺在床上,睡之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未与微生雅雪说要离开之事………眼皮太过沉重,她还是睡了过去。
“姐姐…姐姐!你究竟怎么了,快醒醒!”
温思淮只感觉天旋地转。
她眯着眼,朦胧间好似觉得自己回到了现代,见到了正摇着自己的妹妹。
她心中喜悦无比,正要张口,忽地,耳旁一阵异响。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也不知混沌多久,等到她睡眼朦胧之时,外面已至天明。
还是在这个世界。
她分明看到了她的亲人!
那么真实的梦!
…原来一切都是梦…
“砰”一声,房门被撞开,温思淮被这粗鄙的行为吓得差点条件反射向门外丢出一个结印。
好在门口的狗吠让她冷静下来,明白始作俑者是狗尾巴。
“狗尾巴!大清早的!你想干嘛?” 她懵懵懂懂,在床边蜷坐着。
“汪汪汪!”狗尾巴跑到她床边一边不停地摇着尾巴,一边叫着。
“我不会狗语。”温思淮无辜,但见它样子焦急万分,只好下床穿好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
她慢悠悠地走出门,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梦境回过神来。
而十万火急的狗尾巴似看不惯她这“温吞又事不关己”的做派,便动口咬住她的裤脚往外拉。
温思淮顿感不妙,任由狗尾巴拉着,又觉它走得太慢,便用法力载着它急走。
约莫一个时辰。
她穿过一个茂密的森林,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月花海了?
“汪汪!”狗尾巴地狂吠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尾随着它,直到看到倒在望月花丛中的微生雅雪,这才狂奔过去。
微生雅雪身上满是血迹。
而她面前的望月花被压摩出了一条冗长的痕迹,可见将她打飞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雅雪?”温思淮一边呼喊她,一边检查着她的伤势。
微生雅雪身上的血渍已干,身体凉得像是冰块。
温思淮心中一咯噔,将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她脖间的脉搏,在感受她脖颈间微弱的跳动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才慢慢落下来。
“吓死我了!”
她手忙脚乱地为她涂上伤药,又给她传输了灵力,直到她身体慢慢回暖才罢休。
狗尾巴安安静静地躺在一旁。
温思淮不禁问道,“你怎么发现雅雪的?雅雪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狗尾巴天真无邪地看着她。
它知道她在问什么,但它确实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因为…它那时正忙着抓蝴蝶。
身为一只狗没有贪玩的自觉,那就不配为一只纯狗。
“又贪玩了吧你!”温思淮气得揪住它的脸,“你知道她再晚一点被发现就会死掉吗?”
她看着狗尾巴清澈的大眼睛,恼怒又宠溺地拍了一下它的肚子,“傻狗,总有一天会把你主人搞丢的!”
狗尾巴听闻,竖起的耳朵瞬间耷了下来。
两千年来,它相处过的人除了微生雅雪就是温思淮,心中对人类死亡并无概念,现下被温思淮点拨,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它站起身来,用鼻子碰了碰昏迷的微生雅雪,眼中满是后知后觉的伤心。
温思淮见它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它的狗头以示安慰,“放心,她现在应该没事了。”
她说着,又陷入沉沉的思考中。
微生雅雪即是守山人,法力肯定不低,所以能将她伤成这样的人绝非善类,但西岭是个无比纯洁的圣地,哪里来得坏人!?
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