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断那根红丝带时,李雾月淡淡的笑了,她想:是第一名。
气喘吁吁的许时嘉没来得及喘气,朋友给他递来一瓶水也没注意到。
许时嘉便抬眼向某一处瞧去,没一却发现早已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他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不少,心口一紧,他想:她有没有看完这个过程。
许时嘉下场后就再也没有他本人的项目了,不女生围着他,抢着送水。
“喝我的啊。”
“别喝她的,喝我的。”
“你们的水能喝吗?还是喝我的。”
李雾月从实验楼那上边下来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暖阳打在她身上,树下的少年被人围着,清风掠过,树枝变得沙沙作响,在这一刻,他就像瞩目的亮星,那么多人喜欢他。
她又算什么呢。
李雾月朝教室走去,江漓刚好就在,她朝李雾月笑问:“看完了?”
李雾月点了点头,将额前的一丝碎发顺到耳后,看样子似乎不太开心。
“怎么了?谁欺负你啦?”江漓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李雾月扶到椅子上,一顿慰问。
“没人欺负我,就是、就是有点烦。”她说。
她烦不过就是因为那么多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给赛后的许时嘉送水,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他。
而她却因为敏感自卑不敢去打搅他,更别说去靠近他,她只敢远远的偷看他,哪怕一眼便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江漓才淡淡开口问道:“是因为许时嘉吗?”
许时嘉这个名字在她心里的触动真的很大,原来她的喜欢真的那么容易被旁人瞧出来,李雾月本以为这个藏在心里的秘密只有风知道。
他们认识快有三个月了,她为他们每一次的相遇欣喜而若狂。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江漓说。“那就去追吧,不过…许时嘉可不会在这所学校待太久。”
李雾月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她问:“为什么啊。”
江漓:“王平川他们说的,反正许时嘉,在这里待一个学期就回去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雾月听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下午,放晚学后,江漓拉着李雾月出了校门,校门处人群拥挤,有些家长来接学生的。
李雾月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几个生煎包,她说:“打包四个。”
小贩乐呵呵笑道:“好咧。”
另一边江漓不知道在和谁谈话。那个女人右肩挎着一个包,穿着也得体,看起来三十岁接尾的样子。
喧闹的河提路上人潮拥挤,李雾月买完生煎包后江漓就走了过来。
李雾月看着江漓,又远眺了那个女人一眼,问道:“怎么聊那么久。”
那个女人李雾月不认识,但又在一瞬间觉得她多多少少会和某人有关系,这是他们女生这个十七岁年纪独有的第六感,一般都很准。
江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平川妈妈说周六请我去他家吃饭。”
江漓心里叹息:看来兰宣还不知道江漓和王平川分手这件事。
李雾月惊讶,原来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是王平川的母亲。没一会,李雾月发现有人靠近了兰宣。
她眼角有些触动,仔细一看,发现许时嘉就站在兰宣旁边,当然还有王平川。
他们的个子如拔地而起的劲松,很正直。
不远处,王平川似有些骄哆:“妈,你来做什么,家里的饭做了没,不做,我可就不回去了啊。”
兰宣一听,伸手点了点他脑袋,打趣道:“就知道吃,时嘉都没你能吃。”
王平川一听,有些不服气,瞄了许时嘉一眼:“我和他哪里能比,这两天,咱们时嘉可是夺得了两块金牌咧。”
许时嘉:“要是你参加,运气好没准得个铜牌。”
不远处的李雾月恰好清楚的听到这句话,她想: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许时嘉没想到还是一个毒舌。
王平川:“铜牌也是牌。”
兰宣懒得看他们两人斗嘴,笑道:“好了,回家去,你爸今晚就到家了。”
兰宣没有说明情况,但至于是谁,他们心里都各自有数。
除了许时嘉父亲还能有谁。
“喂。干什么呢,我喊你几遍了?都没听到。”江漓手时碰了李雾月几下,“出神啦。”
“没什么。”
李雾月伸手将打包袋递给江漓:“给你买的。”
“哇!你真好。”江漓接过袋子,张开双臂一把住李雾月,嘴里不断念叨她的好,江漓喜欢这种小吃,她懂。
她们走的方向和兰宣刚好相反。
在这一瞬间他们短暂相遇又背向而行,江漓和她回兰世纪,许时嘉则和兰宣回了新城,李雾月趁江漓吃包子的短暂时刻。抬眸看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此刻一股大风刮了起来,河堤路上的几片桂叶落在了她头上。
李雾月抬头望了望天边。
深秋的傍晚,余晖的霞光染红了天角,思念与喜欢也在这一瞬间飘散出去,它随着微风向世界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