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是平等的给每个人传达了信息。
比如说林慎思此时看到他的表情,大概就知道这是一场比谁更快胡牌的游戏。
她想着摸了第一张牌。
三饼。
酒鬼一看差点就跳起来欢呼了,他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可以胡的牌型。
运气在她!
如酒鬼所想的那样,林慎思留下了三饼,打掉了南。
下家碰了南,打了四饼。
林慎思碰了回来,打掉了三饼。
酒鬼狠狠喝了一口酒,刚刚是听3、6饼,现在变成了五饼和东,在他不多的麻将知识来看,这不合算啊。
要知道3、6饼现在还没有人打,也就是说除去林慎思手上的,场上还有七张她可以胡的牌,而五饼和东,却只剩下四张,胡牌的概率一下就小了。
只是这个牌,他记得刚刚那个什么对对和也是这么做的,可以加分数。
如果林慎思所求是这个,那就太没必要了,她现在只要能胡牌就行,分数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他需要的是比他们所有人都快一步达成胡牌这个结局。
他按捺着自己的满腔疑虑,没有开口去问,只能不断的往嘴里灌酒。
林慎思如果知道他的满腔疑虑,一定会赞他一声天赋过人。
一般来说刚接触麻将的新手,不可能会去考虑枚数这个问题。
对家之前打的一直都是万字牌,偶尔打一个条子,现在突然出了个一筒。
林慎思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他长得浓眉大眼,眉尾上挑,大大原本应该憨厚老实的脸多出了几分邪气,刚刚他有多自信,现在他的表情就有多凝重。
这并不是因为他失去了他的自信,而是因为他的大哥正在盯着他。
以至于他抓到了一手好牌,在已经听牌的状态下,也不敢喜形于色。
只是那提溜的眼珠子里泛出的窃喜和期待,暴露了他此时的心理状态。
他抓了一张最边缘的麻将牌,打着转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这让林慎思和下家都可以看到他的牌,那是一张九筒。
毫无疑问,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在作弊,完全没有避开林慎思的目光,这就有点不把她当回事,他也确实不需要把林慎思当回事,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他不是喊着说我听牌了,你们给我点炮,那问题都不大。
林慎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担心酒鬼会怒拍桌面,吼一句:你作弊!!
于是侧头瞥了眼酒鬼,一副没睡醒模样的男人,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的小酒。
酒鬼注意到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浑不在意。
这一瞬间,林慎思知道他和她的想法差不多。
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下家会故意给对家点炮,因为对家的分数太低,如果只是清一色,没有办法赢过她。
除非他是一个役满牌,但下家还不会读牌,所以他无法确定对家是不是役满。这种情况比较稳妥的办法,就是自己想办法胡牌。
对家那种行为不仅不会给队友增添自信,甚至会让队友压力倍增。
此时他的队友,应该也会很担心他会提前胡牌。
如果是自摸,林慎思作为庄家会多扣分,下家的分数和她相差不多,最后分数倒是可能会比林慎思高,而林慎思点炮的情况下,那就更好了,下家赢。
但如果是被上家点炮,上家的分数全都给对家也不能让他们赢。
也就是说,对家要么自摸,要么等着林慎思点炮。
在对方疑似清一色的情况下,下家作为队友反而如履薄冰,一旦他点炮,满盘皆输,一下子他手里的筒子都只能留着,不能再打掉。
下家看对家,挤眉弄眼——你他妈别胡我的牌!
对家看下家,充满自信——快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