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思一边猜测一边兜牌,巡目过半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眼下场上的牌,可以是漏洞百出,一堆危险张,愣是没有点到路易斯,而对方看上去也不意外的样子。
……他听的牌不好?
坎张吗?
不,是石上三年?
他就是不想有人点,故意听了一张很难被点到的牌?
林慎思当即改变策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对方听的范围她差不多也清楚了。
她开始快速进攻,吃碰两次,加上手中本来就有3个中,已经有了役牌,剩下两个对子,已经完成听牌条件。
她听的是他们之前打过的牌,本来打算留着做安全牌,现在不需要了,反而可以拿来骗现物。
现物,指的是场上已经被打掉的牌。
一般防守的时候,就会选择打这个牌,了解这一点,自然也就会有人利用这个“常识”,故意在别人立直的情况下听现物。
不过她只能听一个,因为3条已经被打出两个了,她手中的一对3条是最后的,无所谓,只要不点到路易斯,还可以继续兜牌。
正想着,她就摸到了两条。
“3条。”她拆掉了手中的牌,于是听的牌就变成了幺鸡、4条。
“幺鸡。”下家打了幺鸡这张已经有人打过的现物。
“和。”林慎思推到了自己仅剩的七张牌。
随后摸到最后一张牌——两条。
她放在桌上,看向路易斯说:“是你要的牌吗?”
路易斯勾唇,推到他那排的整齐的牌。
他的牌是:
13456条,789饼,789万,西西。
他第一张摸到的就是3条,如果他留下这张牌,打掉幺鸡的话,那么就会听3条和西,虽然听两条或者3条和西,都是听四张。
但是很显然,听对碰的概率就是会更大一些。
因为很多人一开始就是喜欢打字牌,特别是这个字牌不是自己的场风牌的情况下。哪怕运气不好,刚好两个西都在西场玩家手里,没有安全牌的时候也很可能会被打掉,这个概率不高,但有。
总之比听坎张容易一些。
但是他不,他就是玩把大的。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把三条给切了。
第二场,林慎思在南场。
这场的牌还是一般,刚开始的牌面是这样,不过头几张的进张全都是万字牌,这让她断断续续打掉了本来认为不需要的字牌和条子,剩下的筒子可以做搭子也可以当雀头。
这是一个即将要听牌的牌面。
这才没几巡,这一场她的牌顺利了很多,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换牌型,做清一色。
路易斯开始打北了。
估计是凑够2张北之前,场上已经有人打掉了2张北,那这牌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用,不如打掉,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平和]这个役。
之后的几巡里,林慎思陆续摸到了之前打过的字牌和两张万,她留下了万,其他的全都打掉,眼前的牌让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无振纯九。
因为她已经有了2张一万和3张九万,中间张已经凑够,再来一张一万的话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看运气啦。
没有的话也不强求,主要是现在她的牌太明显,他们肯定能看出来她至少是在做万子清一色,只能靠自摸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有人打了1万要不要碰,碰了的话就没纯九了,但可以直接进入听牌状态,而且2345678999这个牌面,可以听124578万,这要自摸概率也是相当大,主要是这样可以更快胡牌。
可,纯正九莲宝灯诶!22万分之一的概率。
很难不心动,虽说比天和还是才稍微差点,但天和太看运气,纯九需要自己做牌,会更有成就感一些。
下家已经开防,只打安全牌。
路易斯武德充沛,直接吃了西场玩家的牌,然后打了个筒子。
东家迷迷糊糊的打,完全不在状态。
他打了个一万。
林慎思没有任何犹豫就过了。
一旦她犹豫,路易斯肯定会发现她的牌做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路易斯的牌也挺好懂的,他肯定在做断幺,想断她的大牌。
也就是说他家肯定没有一万。
下家打过2、3万,一万肯定不在他家,不然他早就打掉了,留一张孤张一万在手里没有什么用处,也就是说一万大概率在牌山里。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她能更快摸到一万,还是路易斯能更快胡牌。
林慎思心里有一把尺,不涉及利益的情况下,她就更倾向于做大牌,玩玩嘛,就是要开心,胜负欲在这个情况下可以稍微的往后放放。
她摸到了一张九饼。
这样的情况下,当然要把最后一张中间牌筒子给打掉,不然的话可能下一巡就会点路易斯。
留下的九饼很安全,如果之后几轮都摸不到万的话,那就留下当安牌。
正在这么想着,下家就和她打了一样的牌。
“四饼。”
“吃。”路易斯吃了他的牌。
他目前露副的部分是234万,234饼,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已经听牌了,234条成危险牌了。
林慎思看向上家,要是他现在还打中间牌的话,那就让人很头疼了。
这一看不得了,大概是因为路易斯一直在吃牌的关系,让他感觉到了急促感,所以他有点慌乱,目光在牌河上瞟来瞟去,然后打了个六条。
还好,过了。
林慎思摸牌的时候,心下有点高兴。
她摸到了一万。
“九饼。”
她没有立直,纯正九莲立不立直没差别,而且她担心会吓到其他两个人,要是他们一个慌张点了路易斯,那这场就结束了。
下家铁了心跟牌。
跟着林慎思打了九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