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没有比沈欤年长的,是些日常的朋友和同事,林宁给她倒了杯饮料。除了沈欤,她最熟悉的,就是林宁。
吃饭的时候,都很彬彬有礼,李鱼书放松下来,也很大方的跟他们打招呼,不再拘束。
“李小姐,看着有些安静。”
和他的同事熟悉后,有人开玩笑说。
对面的一个女孩眨了眨眼睛,慢悠悠的插话道:“很可爱。”
可爱,倒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这样的词汇很陌生。
“李小姐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在场的林宁问起她的职业,这一点她也预料到了。
李鱼书莞尔一笑,轻声回答:“编务。”
“编务”
林宁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他们也经常和一些媒体记者打交道,所以对于这样的身份名词一点也不不陌生。
李鱼书依旧附加了解释:“大概就是负责搜集,撰写新闻稿。”
“那岂不是全国各地经常跑。”
李鱼书想了一会儿,笑着说:“算是吧,但也会有特定的时候休息”。
譬如现在,她的日子就过得不是那么赶。
“那是不是一定看过很多书和资料。”对面的男生问,旁边的女生接过话题。
“我最近在看《易经》。”大家因为引入的话题聊的不亦乐乎。
后面的时间,没有再接他们的话,李鱼书一边听他们讨论,一边低下头吃饭。
“尝尝这个。”
沈欤用筷子拨下一小块炸鱼上面的小葱,沾了点酸甜口的酱料,夹起放进李鱼书的碗里。
她抿起嘴角笑笑,看了沈欤一眼,小声的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葱?”
“猜的”
她故意没说话,和他交换眼神,心里想,你是会读心术吗?猜得真准。微小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却像是暧昧。
吃完饭后,大家从楼上下来,林宁他们想邀请李鱼书和他们去娱乐场所。
“改日吧,她有门禁。”
还没说话,沈欤便替她推辞了,李鱼书瞪大眼睛看着他。
其余的五个人把目光落在李鱼书身上,又偏头看看严肃的沈老师,若有所思的相视一笑,冲着他们两个挥了挥手,随后这几个人叫了两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这场聚会结束,大概是晚上九点半。
回去的路上,李鱼书轻轻戳了戳他的衣袖:“我什么时候有门禁了,自己都不知道?”
本来她是想去的。
“怕你被带坏”,沈欤笑。
看着他故意语重心长的模样,李鱼书觉得有些好玩,放慢脚步,两个人沿着花之巷慢慢往东走。
沈欤把她送到家门口时,两个人在路边的灯塔下聊了会儿天。
逆着灯光,李鱼书忽然想起,他的书。
“那个,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把你的书拿下来。”
李鱼书指了指二楼窗口的位置,正准备转身。
“不用拿了,先放在那里吧。”
沈欤低了低头,她仔细想,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放心交予在她手里?
宽阔的马路,树欲静而风不止,叶影婆娑。
“那个,我这周日去苇州。”
“是因为工作吗?”沈欤问。
李鱼书点头,她没控制住自己,鬼使神差的说出后面的计划和行程安排,这样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报备。
一瞬间的恍惚,她又像是忽然的习惯性疏离。不过几面之缘,觉得自己应该怎么样也没和沈欤熟悉到这个程度,但私心里,却还是想让他知道,最终感性占了上风,只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别样安心又舒心。
沈欤抿起嘴笑笑:“知道了。”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说不好,可能一两个月后,又或许之后会有别的安排。”
李鱼书“哦”了一声。
近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的独有的冷香。
他的眉目生的很是英气,看人温和,不仔细看,很难察觉那一丝冷气,二十多年来,她所见的男子也不少,但都没有过深的印象,像他这样的,倒是第一次遇到。
身后有脚步声,刚一回头,是陈树。
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应该在整理报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猜,也许是工作上的事儿。但看起来也不太像,因为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小方盒,看样子应该是甜品之类的。
李鱼书对上它的眼睛,陈树对她笑了笑,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沈欤。
“你怎么在这?”
沈欤站在她身后,无论任何时候,他看她的目光都是温柔的。
陈树说:“没什么事儿,路过蛋糕店,就买了。”
李鱼书瞥了一眼,他手里拎的,抹茶味的生巧蛋糕。
夜空宁静,星星一眨一眨。
她不会因为陈树的下意识留意而有什么其他异样的感觉,却会因为沈欤给她挑去碗里的葱而感到欣喜。
也许,她也觉得,沈欤是特别的。
她第一次知道,文物修复师还有个名字,叫作“古代医生”,她所了解的,大概是从15年起,这类工作就进入了职业分类,因为比较小众和冷门,所以才让大众对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其实,这门工作真的是很难,简直太难了。
回到家里,她洗漱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只要一闭眼,紧着接就没有什么睡意,大脑思路异常清晰。
可恶,真的很久没有熬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害怕熬夜。最后李鱼书翻身坐起,打开身边的灯,拉开一旁的抽屉,再次拿出那本记录。
这本在她看来并不普通的文物修复记录,从带回家后,她已经翻阅了不下五遍,次次看次次新,除了一些冷门的词汇,没有复杂的辞藻,逻辑清晰,文笔清澈又温柔,能让人很舒心的去接受和看懂。
不知不觉,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