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卿,有劳了!”
知道史可法离去,袁可立的眉头都没有再舒展开来。
这不是胡闹吗?
皇帝还么有死呢!
信王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在天下人面前露脸?
南京诸公是干什么吃的?
若是让北京城的皇帝知道,岂不是寒心?
站起身子,袁可立在帐内转了几圈,末了,只能无奈一叹:帝王家事,吾辈何忧?尽人事,忠朝廷罢!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乍暖还寒,阴晴不定。
几乎一夜未睡的袁可立胡乱洗刷了之后便披了单衣,走到帐外。
袁可立刚刚站定,远处便有骑兵驭马而来。
“大人,斥候刚刚传来消息,叛军今早生火做饭,校场杀牲了!看样子是要发兵进攻了!”
“这么快?”袁可立闻言一惊,赶忙上前取过信件低头看去。
嘶!!!
果然要动手了!
袁可立抬手道:“去,让吴襄和左良玉过来见我!不”思考数息,袁可立还是补充道:“让所以游击以上将官皆来我营中!”
言罢,转身回帐而去。
咚咚咚!!!!
随着聚将鼓的声音响起,半柱香时间不到,袁可立帐中便聚集了十余将官。
“斥候最新来报!叛军即将发兵攻我!”袁可立的眸间尽是杀气:“最晚今天夜间,最早一个时辰之后!”
此言一出,诸将皆神色一阵。
“除吴襄、左良玉麾下一万三千人待命,其余守备营以上将官皆披甲上马,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袁可立没有对秦二宝这个对手报任何的侥幸心理,辽东出来的将官,有一个算一个,皆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同时阵前杀伐,也容不得丝毫的胆怯。
袁可立横眉竖目,对着帐内诸将低声道:“传令下去,阵前退却者杀无赦,奋勇杀敌者赏万金!”
“末将遵命!”帐内诸将轰然一诺。
“刘亮其率先锋营在前!”
“赵越率领骑兵营攻其侧翼!”
“步兵营由柴图率领!”
不多时,帐内诸将皆领命而去。
只剩下吴襄和左良玉。
“老夫能做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事情就靠两位,”袁可立望着帐内剩下的两位将领,起身深深一拜。
————
朱由检本来不打算去往徐州府最前线的。
毕竟作秀嘛,只要到南京城,在临时内阁和六部大臣面前发表一番感人肺腑,忠孝动天的宣言,再捐出一些自己攒下来的数十万两银子,不就可以了?
但是在看到高攀龙那张警惕和疑惑的表情时候,朱由检便知道自己要搏上一搏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在作秀。
尽管自己也知道他们知道自己在作秀。
但是当朱由检提出,自己要去往徐州府前线,为营救皇兄贡献自己的那一份力量的时候,所有人都默许了自己的举动。
无论如何,朱由检能去往徐州府,已经是对营救皇帝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贡献了。
而且还有白的银子呢!
“还有多久到袁总督大营??”此时的朱由检坐在路边一个茶棚,身旁是数百护卫和五个随身侍奉自己的贴身宫人。
“回殿下的话,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明天中午时候,抵达沛县,只要到了沛县,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
受了三四天颠簸的朱由检脸色通红,喘着气强行维持这位王爷的威严。
瞄了一眼四周,茶棚老板此刻抖抖索索的正在给自己的煮茶,店小二远远的朝着自己叩头见礼,而更远处的大道上,许多的行人都围在那里,远远的观望着。
这个时候,能见到在街边茶摊坐一坐的贵人,还真是凤毛麟角。
这一路走来,果然没有错!
看到四周围拢过来的百姓,朱由检内心暗爽不已:自己在民间的名声越大,日后希望就越大!
反正皇兄落在王琦手上,那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了,那么,大明的天下,是不是有希望,让自己来执掌呢?
前些日子,王琦在北京新建议会,传回来的消息,皇兄在大殿上被王琦评为:望之不似人君!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朱由检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了。
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望之不似人君?
那不就是说不配当皇帝嘛?
如果皇兄不配,自己这个弟弟配不配?
那一瞬间,朱由检都想要问问王琦——信王可坐天下乎?
可惜问不得!
“王爷,茶来了!”贴身太监将新煮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低头闻了闻溢出的茶香,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旅途劳累,喝上一杯新采摘的毛尖,最是解渴!
朱由检出行都是携带日常饮用的茶叶和山泉水,方才只是用了茶摊的地方罢了。
“记得给钱!”朱由检吩咐了一句。
“奴婢已经给了,”侍从躬身点了点头。
“嗯,不错,”朱由检饮了几口茶,微微抬头,望着远处山峦,眸中带着一丝希冀:“若是明日抵达大营时候,战事已经结束,该有多好啊?”
“殿下洪福齐天,祖宗保佑,必能为勤王大军带来好运气的!”侍从在旁边拍着马屁,脸不红,心不跳。
“嗯,本王有预感,强烈的预感!”朱由检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朱由检刚刚用过午膳,饱腹之后,困意袭来,想要去榻上歇息片刻:“若是有使者来,直接叫醒本王!”
“遵命!”
朱由检话音刚落,便听到院外传来声音。
“信王殿下,府外有朝廷甲兵抵达!”
“这么快?”朱由检一愣,没有等其反应过来,便有披甲兵卒进了院子。
“末将拜见殿下,受袁总督所托,前来迎接陛下往大营一趟!”跪在院子里的甲兵腰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