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题,若有召,刑某随时可以!”
“很好,”王寿脸上的笑意漾出。
一处私人别苑中,陈贞慧已经收到了手下人的汇报。
“王寿已经抵达部堂衙门了?”
“半个时辰不到,原督察院御史傅传德便被赶了出来.看样子是被王寿驱逐了,”手下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
“哦?”陈贞慧闻言轻笑一声:“刚刚抵达南京城,便和当地势力结怨,就算他背后站着王琦,有时候,强龙也怕地头蛇啊!”
“区区一个没了爪牙的前都御史能掀起什么风浪?”手下显然是有些看不起傅传德。
“没有爪牙?”陈贞慧摇了摇头:“现在人人都知道傅传德和王寿结怨,若是王寿今晚爆亡,你觉得,王琦会
“嘶大人是想要借刀杀人?”手下恍然大悟。
“当然,不能太过明显,找的人要可靠,动手之后,立刻远走他乡,永远不要回来了!”陈贞慧嘱咐了一句。
“小的明白.”
————
在和南京城诸官见面之后,王寿本来的安排是要去拜访王琦的。
毕竟,南京城的事情千头万绪,王寿初来乍到,无论哪一方面,都需要先请示一下王琦——这位一己之力改变当今天下格局的传奇人物。
当然,罗天玄铁的事情,王寿本人是不信的,那只是王琦用来反击王朝聘等人的充分手段,而不是必要。
但是不凑巧,因为卢象升明日出征,王琦要要给卢象升当面交代一些事情,没有一两个时辰恐怕结束不了,为了不打扰王琦休息,王寿给门房递了帖子之后,便先回府了。
此时已经是天色大暗,连带着北风呼啸,街面上更是没有什么人影了。
车轿里,王寿正闭眼思考着整顿南京议会的计划,同时理顺明日拜会王琦时候的腹稿,伴随着轿子外的风声,以及车轿轮毂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王寿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毕竟北京和南京城万里之遥,王寿再是精力充沛,数日没有好好休息,也有些疲惫了。
恍惚之间,已经陷入梦想的王寿好似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
紧绷的精神让其瞬间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数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
王寿就算是没有上过战场,此时也反应过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要对自己动手了!
“不知死活!”王寿低声骂了一句,同时身子已经紧紧靠在软塌之上,以缩小自己的受创面积。
君子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寿不擅杀伐,这种事情,躲得越远越好!
噔噔噔!!!
锐利的箭簇带着尖啸,已经死死钉在了轿子的夹板上,尾部的箭羽犹然颤动不止。
面对这种场景,被派来保护王寿的黑甲护卫亦抽出长刀,驭马将轿子团团围住,同时缀在后面的骑兵已经调转马头,向着守备衙门策马而去了。
这个时候,调兵镇压,才是正理!
“继续放箭!不要磨蹭了,最短时间内解决战斗!”敌人显然也知道有人去报信了,指挥的声音带着焦急。
话音刚落,街面两边数十声弓弦颤抖的声音响起。
“保护布政使!”护卫队长一马当先,守在轿子前面:“援军马上就到!料他们没有多少箭簇了!!!”
对于私藏甲胄弓弩,朝廷向来处以重刑:“凡民间私有人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号带之类应禁军器者,一件杖八十,毎一件加一等。私造者,加私有罪一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所以,只要坚持一炷香时间,援军必至!
飕飕飕!!!
饶是护卫们久经沙场,面对黑暗中的利箭,仍然吃了不小的亏,面对来路不明的杀招,十余骑兵不多时便负伤过半。
而此时,轿子前后走出三十余蒙面杀手,皆手持利刃,胸覆甲衣,看样子是要取王寿首级。
“尔等找死,也不用这般着急吧?”
护卫手持长刀,驭马在前,面对三十余甲衣杀手,丝毫不惧。
辽东战场上,杀得建奴血流成河,怎么可能畏惧几个所为民间杀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蒙面人冷笑一声,而后一挥刀:“速斩速决,杀光他们所有人!”
车轿内,王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天可怜见,任谁破天荒
此刻这位新任的布政使,被王琦和徐光启给予厚望的后起之秀,微闭双眸,嘴里默念着自己来南京时候,徐光启送给自己的一首词:《鹧鸪天,送人》。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噗嗤!!!
杀声四起。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吁吁!!!
战马长嘶。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杀喊声渐弱,不知道谁胜谁负。
车轿外渐渐安静下来了,随着最后一声刀刃拼杀声音响起。
此时,轿子外已经变得寂然一片。
呼!!!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但是王寿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缓缓伸出手,掀开轿子的帘布。
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浴血,仍旧驭马在前的护卫队长,除此之外,此地再也没有站着的人了。
“冯将军,你可还好?”王寿甚至于不知道这位壮士的全名,只能拱手称一声冯将军。
“皮外伤,”
短短的三个字,冯百户甚至没有回头去看王寿,仍旧紧勒缰绳,保持着警戒。
不多时,远处马蹄阵阵,来势之猛,使得数百米之外的青石板都在剧烈的震动。
吁吁!!!
来者近了,王寿才看到,是身着黑甲的秦二宝亲至。
秦二宝没有问冯百户的伤势,而是扫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