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说得也是,我现在在私立学校上班就是因为考不上编制。”
黎诗又接着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找工作吗?”
“我也不知道,这不正迷茫呢,这段时间很多大厂都在裁员,工作肯定不好找”这么一说黎书顿感头疼,真是前途一片迷茫。
黎诗又建议道:“妈不是说准备过段时间回去收拾下老屋嘛,姐你可以和妈回村里去住几天,顺便看看咱们家那二三十亩地是不是都快荒了”
正准备回复,黎诗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到时候清明节可以去踏青,小时候最喜欢去踏青了。突然好怀念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啊 ,那时候咱们三姐妹成天上山爬树下河摸泥鳅的。”
随着妹妹的描述,曾经刻意压抑的回忆如潮水般不断涌现在她的脑海里。
黎书的父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黎书和黎诗两姐妹都是九零后,那时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几乎没有几个家庭会供女儿读书,村里的女孩未到法定婚龄便早早嫁出去的比比皆是。
黎书的父母则不同,他们一心想着供养两个女儿考上大学,走出大山改变命运,别再当和黄土烈日打交道的农民。
村里人背地里都在嘲讽黎爸黎妈傻,女娃反正迟早都要嫁出去的,更有甚者常常劝黎爸黎妈再生一个儿子,将来也有人养老送终。
就这样在同村人各色议论声里,黎书的爸爸妈妈靠着种地,在还未普及义务教育的年代咬牙坚持供黎书和妹妹黎诗上学。
黎书在学习上不算有天赋,高中毕业后踩线进入本省一所二本院校的行政管理专业,是当时村里唯一一个女大学生,黎诗后来也顺利考上县城的高中,爸爸妈妈为此非常的自豪,一切都朝着这个小家庭期望的方向在发展。
可还未等到黎书正式毕业,大三那年刚实习的黎书惊闻噩耗,爸爸查出了脑瘤,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
从签字送爸爸进手术室到医生通知见最后一面,她就好像突然被人迎面揍了一拳,整个人浑浑噩噩。
只记得她抱着爸爸那用红布包裹着的轻飘飘的骨灰回到家中,像个旁观者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群,山上逐渐凸起的新坟包。来吊唁的亲戚们围坐着窃窃私语,时不时着看过来的怜悯目光。
后来村里的婶子们频繁上门劝说黎妈妈改嫁,母女三人实在是不堪其扰。加上那时后家里的土地黎妈妈一个人种不过来,在黎书的劝说下黎妈妈将家里的二三十亩地全都承包给了村里。
在妹妹黎诗高一开学前,母女三人带着家里仅剩的3万元存款搬到了县里,黎妈妈在县里租了房住,打零工的同时照顾妹妹上学,也就此在县城安顿了下来。
黎书正式工作后选择留在了C市,家里面的日子也慢慢好了一些,除了买不起县城里的房,生活上却也不那么拮据了。黎诗高中毕业后也考上省里的师范大学,2年前成为了一名初中英语老师。
“时间过得真快啊......”黎书靠在沙发上呢喃出声,不知不觉爸爸居然已经离开9年了。
“叮咚!”耳边响起手机提示音,是黎静发来的信息:“小诗这提议不错!记得咱小时候还在山上河边放马呢,把马找个地方栓上就自己去玩,马挣脱去偷吃别家地里的麦子都不知道,还差点被揍哈哈哈”
黎书想自己也应该回去看一下爸爸了,于是定下心来回复:“被你俩说服了,我决定明天就回,顺便带圆圆和滚滚去看看咱们老家宽敞的大院子,哈哈哈。”
“没问题!”“万一姐你回村种地致富了,记得带我们一起”“顺便助我炒掉龟毛老板!”“就这么愉快决定了!”“姐,苟富贵勿相忘!”
结束与两个妹妹的聊天后,黎书开始思考回家事宜。由于目前还不确定要回去待多久,现在的房租一直是半年交一次,如今才三月初,六月底才到期,留给她考虑的时间充裕。因此也暂时不用把东西都收拾走,于是她将一些必备物品收拾好,再打包了一部分两只猫的物品。
一切都搞定之后,黎书买了回老家县城的车票,安心等待明天早上八点出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