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家分不成,对不对?”傅雪依抓住刘茹的衣袖,对上她那双眸光闪烁的眼睛,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个傅宁月有什么本事分家,二伯答应,祖母也不会答应的。”
她迫切的想要从刘茹口中得到答案。
刘茹想到了自己今早派出去的徐三,到现在人都没有回来。
听说,傅宁月那个小贱人还从外头抓了一个汉子回来。
不会是……
想到这里,刘茹呼吸都有些不稳。
看着她这般,傅雪依险些腿软,“娘,如果分家了,我还拿什么嫁到安远侯府,我的嫁妆呢,我的嫁妆又怎么办?”
没有侯府千金的身份,本就瞧不起她的宋二夫人只可能更不待见她。
“不怕不怕,有老夫人在,这家就分不得。”刘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半盏茶后,老夫人与大房的人都到了。
“分家,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将管家权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就算了,如今还由着她胡来,老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娘!”
这段时间待在院子里养病,不,或许说是被幽禁还差不多。
终于能出来了,老太太自然要好好撒一撒这段时间受的气。
刘茹在看到徐三的第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在来此之前,她还心存侥幸。
傅郡,也就是傅宁月的大伯,老太太的亲儿子还完全不知情,一进屋,就对着傅宁月一通说教。
“你大哥二哥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连让他们休息的时间都不肯,非要让这一家子围着你转,我倒看看,你安的什么心。”
“大伯还是先坐吧。”傅宁月兀自喝茶,并未理会他语气中的刻薄。
“大哥,你是长辈。”宁远侯出声制止。
傅郡冷哼一声,带着刘茹落座。
考虑到傅雪依的身体原因,刘茹不想让她受刺激,便让她留在院子里休息。
一屋子的人到齐了,自然要宣布正事。
“分家,凭什么分家。”老太太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傅宁月,你一个小辈,凭何提这样的要求。”
宁远侯看都没有看老太太一眼,“若是我提的呢。”
“老二!”
老太太与傅郡同时出声。
宁远侯没说话,而是把账本拿了出来,“母亲,这账本,您可知道?”
“什么账本?”老太太不明所以,示意嬷嬷拿过来看。
刘茹大惊,下意识看向徐三。
徐三则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待老太太看完账本,整张脸都变成了铁青色。
不是因为这上面的账目进项太多,而是因为这账本的来处。
这么多年,把账交给大房管理,老太太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落些好处。
只是她没想到,老二会拿到证据。
毕竟他们是穷苦人家出身,这些家底都是老二在战场上拼命杀出来的,还有就是老二的娘家带来的嫁妆。
是以她想明目张胆的要也没法子。
“这账本,这账本。”老太太目光如炬,眼眸如刀似的剜过了傅宁月,又剜过宁远侯,最后落到了刘茹身上。
她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个替罪羊。
“刘氏,你就是这么管家的!”
“娘,我也是有苦衷的娘——”刘茹当即就跪了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她知道老太太死要面子,不会替自己说话,这贪了银墨的罪名只能由自己承担,要是推脱给老太太,这死老婆子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更何况,她也没证据不是。
“什么苦衷,啊,我把管家权交给你,是信任你,你倒好,两年就贪了这么多,前几年呢,前几年又给你落了多少好处,啊,这银子你都用到哪儿去了?”
老太太也是人精儿,在这儿点刘茹。
现成的一个借口摆在这儿,希望刘氏不要那么蠢才好。
刘茹还没有蠢到连老太太的暗示都听不懂。
“娘,这些年老爷在赌场欠了银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月三百,那个月五百,我自己的嫁妆本就没有多少,往里头填了几回也是无用。”
“老爷他每次都说不赌了,结果要债的一次次上门,他债台高筑,我也是没法子啊,娘,二弟,二弟你大哥好赌你是知道的啊。”
刘茹声泪涕下,三两句就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了傅郡身上。
一旁的傅郡脸色不大好看,几次要拉着刘茹起来,都是无用。
他没有辩解,因为刘茹说的也的确没错。
傅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外头借过了多少钱,刘茹拿铺子里的钱去抵债,他也知道。
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
“那几条人命,大伯母又该怎么解释?”傅宁月淡声提醒,实在看不下两人继续做戏。
旁的不说,这老太太的演技当真是不一般的好。再年轻个几岁,都能去戏台班子做台柱子了。
“我,我不知道,什么人命,与我有什么关系?”
贪了银子可以承认,杀人的事,她绝对不能承认。
“什么,杀人!”傅郡愕然。
老太太也惊了。
怎么还牵扯上了人命。
几道目光注视下来,刘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她转向傅宁月,姿态放的极低,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宁月,你不能为了和我们大房分家,就这般污蔑我啊。”
“大伯母这话不对,不是我污蔑你,是徐三说的呀,他不是你的人么。”傅宁月一脸无辜。
刘茹看向徐三。
徐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继续装死下去了,只好道:“大夫人,您让我杀的掌柜,账房还有伙计,难不成您都忘了?”
刘茹当然不会忘。
只是她不会承认而已。
“徐三,我只让你帮我管账,我可没让你杀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