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望着眼前的石门,这座石门是由赤红的砖石打造,色泽异常瑰丽,和周遭土灰色的粗粝石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被猩红的血液浸染了一般。
她和战北烈在地道内行进了不知多少时间,那片雕刻的满墙的壁画后,紧跟着的还是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漆黑甬道,蜿蜒幽深,路途上再也没有见到活物,没有食物,没有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机械而警惕的走着一步一步,连意识也出现了盲点,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
最后见到的就是甬道的尽头,这座石门。
这座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石门后不知是什么,完全的未知,冷夏转头望着战北烈因为极度疲累而苍白的脸,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唇,还有那双始终锐利如初的鹰眸,缓缓的牵起了唇角。
冷夏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差不了多少,应该也是同样的狼狈,衣袍上黏着干涸的血迹,头发散乱周身遍布脏污。
然而战北烈忽然伸出手掌,猛的压在她的脑后,狠狠的,狠狠的将他的唇覆了上来!
两张干燥的唇相接的一瞬,两人皆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战北烈的舌尖在她的唇线上反复的描绘,那湿濡而温热的感觉沿着唇渐渐的游走到周身,冷夏毫不吝啬的回吻着,双唇开启,舌尖在对方的口腔内游走,游走遍每一个地方,吸允着对方的气息。
尽情的传递着,索取着,奉献着……
这不仅仅是接吻,这是灵魂上的契合!
这是在面对未知的风雨时,相互依偎取暖,给予对方爱和力量的方式!
良久之后,战北烈松开了冷夏,额头相抵,唇齿相依,鼻息相闻。
战北烈沙哑的声音透过唇齿直直的撞击到冷夏的心间,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媳妇,哪怕是地狱,我们一起闯!”
冷夏没说话,望着他的一双凤目,璀璨逼人!
她以实际行动表明了和战北烈同生共死的决心,伸出纤细的素手抵在沉重的赤红石门上。
缓缓的推开……
随着石门发出一阵“轰轰”挪动的声响,一股腐朽的死气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十丈见方,四面墙壁上皆镶嵌着和这座一模一样的赤红色石门,壁顶四角有四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青蒙蒙的光华闪闪烁烁,没有明亮温暖,反而带着阴森。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森森白骨,骨架漆黑泛黄,穿着土褐色的粗布麻衣,封闭的石室内因为石门的开启,拂进几丝阴冷的风,那原本还保持着原状的麻衣,被风一吹,化为了一丝一丝的粉末,飘扬在了空气中。
想来这些白骨已经有了极长的年头,每一座骨架上的各个位置皆插着数支铁箭,无一例外的血迹斑驳,反射着凛凛的乌光,摄人心魄!
眉峰微微蹙起,战北烈向前迈出了一步……
轰!
沉重的石门陡然闭合!
咔嚓!咔嚓……
四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机关!
呲!
四股幽绿色的冉冉青烟从夜明珠后徐徐升腾弥漫!
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铁箭自机关中射出,箭头闪烁着乌亮的诡异光泽,朝着石室内的四面八方没有一个死角的射出!
漫漫铁箭数也数不清,在石室内极速的穿梭着!
两人此时还抵着石门,战北烈面色凝重,抡起重剑在身前飞快地舞动着……
铿!铿!铿……
战北烈的速度越来越快,密不透风的剑身好似一张大网,光影幻成一张厚重的布幔,将三面涌来的铁箭飞击开来,剑身和铁箭相撞发出铿锵的钝响。
两人在第一时间闭了气,那幽绿的青烟从壁顶飘出,流速极快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弥漫了整个石室的顶端。
这青烟有毒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究竟是什么毒,是吸入的还是沾到皮肤从毛孔渗入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在青烟弥漫了整个石室之前,抵挡着潮水一般的箭雨向着北面的那扇石门突围!
不过须臾间,战北烈和冷夏心念电转,同时望向北面的石门,两人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来不及,极致的默契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约而同的双双暴起!
离开了石门,将要抵挡的便是四面八方的铁箭!
冷夏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朝着北面迅速的移动,战北烈在她的周身腾转挪移着,手中的重剑招式捭阖,霸道无匹的力量带动着呼呼风声,将多如牛毛铁箭击的四处飞扬!
九丈!
八丈!
几支铁箭从斜方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插入冷夏的身体,她却连看都不看,眉毛都没皱一下。
铿!铿!铿……
就在铁箭和她的距离差之毫厘的时候,战北烈的重剑到了!
有了战北烈的掩护,冷夏完全不担心铁箭的侵袭,这是从灵魂中散发出的信任。
只要有你,我无所惧!
战北烈在她的周身掩护着,冷夏专心的朝着北门移动……
七丈!
五丈!
此时两人过了一半的距离,离着北门还有五丈,毒烟却已经弥漫到了石室的中部,上方碧绿的烟雾沉沉的压下来,形成一圈一圈的波纹,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直要将两人吸入其中。
冷夏脚下移动,好似一道离玄之箭,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战北烈却始终的如影随形,不快一分,不慢一分,紧紧的跟着她的脚步!
三丈!
两丈!
毒烟已经贴到了战北烈的头顶!
此时他击飞铁箭的动作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身子不断的一寸一寸伏低,然而冷夏的周身依旧安全如初,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眼看着石门就在前方,眼看着战北烈越来越吃力,她的速度再次加快!
一丈!
冷夏深吸一口气,伏低了身子,豹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