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红绸飘舞,锣鼓喧天。
这一日,是战北越和年小刀的大婚日子!
年小刀没有娘家,便从最早结缘的四海赌坊出嫁,一路骑着马,没错,新娘骑着马,穿着新郎官的男装喜服,和同样骑着马,一身新郎装的战北越招摇过市。
两个新郎的大婚,真真是让长安城内的百姓开了眼界,瞪着眼珠子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战北越周身泛着喜气,咧着嘴一路傻乐就没停下来,不住的念叨着:“小菜板……”
年小刀一个白眼飞过去,瞪眼道:“别给小爷丢人!”
话是这么说,她的嘴角一路也没停止上翘。
终于婚队到了越王府的门前,鞭炮鸣响,两个新郎跳下马,手牵手肩并肩,乐颠颠的晃悠进喜堂。
小纤拉着十七的手,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子,金童玉女一般撒着鲜花在前开路。
主婚人是冷夏,她牵着唇角,朝十七眨眨眼,高声道:“一拜天地!”
两人跪下,朝着天地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高堂的座位上,坐着眯着狐狸眼,笑如春风的战北衍,和同样眉眼弯弯,满脸兴奋的萧凤。
“夫妻对拜!”
年小刀和战北越对立而站,皆有几分紧张,这一拜下去,以后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他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小……小菜板……”
年小刀也有几分局促,扯了扯喜服的领子,结结巴巴:“干……干嘛,小霸王。”
他瞪眼——你快拜啊!
她也瞪眼——你怎么不拜!
俩人大眼瞪小眼——一起拜!
砰!
两个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齐齐一屁股坐到地上。
轰!
满堂宾客轰然大笑,欢快的笑声在喜堂内回荡着,只是那笑声中,洋溢着的尽是祝福的意味。
冷夏抚额:“礼成!”
全场掌声雷动。
年小刀揉揉脑袋,一脚踹过去,大骂:“你这二百五!”
战北越挨了一脚,嘶嘶吸着气,咕哝:“你还不是一样……”
接下来,众人只见喜堂内……
某新郎扑向某新郎,某新郎反扑某新郎。
某新郎一拳揍过去。
某新郎撒腿就跑,某新郎提腿就追。
两个新郎在喜堂内你追我赶,一个钻在桌子底下,脚底仿佛抹了油,一个跑的比兔子快,叉着腰气哼哼的喘气:“别……别让小爷逮着你!”
和初遇时一模一样,不过角色完全对掉!
宾客们拍着桌子,笑的四仰八叉,鼓掌的,助威的,大喊“快跑”的,高呼“快追”的,一派鸡飞狗跳,绝对是史上最欢乐婚礼。
最后,还是宾客将两个难分难解的新郎拉开,由战北越高声宣读“家规十条”,作为这场大婚的结束。
家规十条的震撼力,绝对不亚于一个炸弹在喜堂内引爆!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只有战北衍和战北烈,一脸的理所当然,两人对视一眼,面上含着的,绝对是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骄傲。
战北衍摩挲下巴,点头:“我战家的男人……”
战北烈剑眉一挑,接上:“就该如此!”
两人齐道:“北越,好样的!”
小霸王战北越甘之如饴的宣读完,和得得瑟瑟的年小刀被送入了洞房,身后跟着一个羞涩的小尾巴,细细的嗓音欢呼道:“小小小……小纤,可可……可以睡在爹娘的中中中……中间了!”
翌日,清欢苑。
整日里疯玩的没了影的战十七,终于被冷夏逮到,拉进了屋子里。
旁边战北烈乐呵呵的倚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双臂环胸,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一脸的幸灾乐祸。
这副架势,立马让战十七警惕了起来,狐疑的瞅着这明显没安好心的男人。
不待他小脑瓜飞速运转,冷夏的素手已经伸了过来,把他摁在椅子上,平视他,正色唤道:“十七。”
某小孩的眼珠来回一转,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了,立马摆出个乖乖巧巧的姿态,笑眯眯应:“是,娘。”
这样的合作态度,冷夏很满意。
她理了一遍思路,盯着那双乌溜溜的小鹰眸,挑眉问:“告诉娘,你怎么会知道……小叔和小婶在……呃,一个床上睡觉,小纤就会有弟弟妹妹?”
这个问题,很严重!
冷夏在思索了良久之后,还是决定亲口问问他。
战十七吞了吞口水,眨巴着眼睛瞅着亲娘。
战北烈脸上的笑更大了,鹰眸弯成道月牙,乐颠颠的煽风点火:“啧啧啧,咱们十七才三岁半啊,无师自通,厉害!”
某小孩斜斜飞过去一眼,某战神回以一瞪。
噼里啪啦的火花在视线交汇处炸开,连空气都产生了一阵的凝滞。
“咳!”
冷夏咳嗽一声,一人飘去一个阴丝丝的眼风,一大一小立马老实了。
不约而同,两个脑袋双双撇开。
战十七继续眨巴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娘,对着肉乎乎的手指,小模样纯真又可爱。
可惜,这副模样迷惑的了别人,却绝对迷惑不了亲生的娘,了解这小恶魔本性的冷夏,摸摸他的小脑袋,严肃道:“坦白从宽。”
战北烈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正从床上下来,准备近距离观看小兔崽子的好戏……
坦白吧坦白吧,必定宽不了!
这边正乐呵着,就听某小孩极其无辜的说:“望秋别庄里有一间厢房,厢房地下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好多的连环画,连环画中夹着本奇怪的小册子。”
砰!
大秦战神下床的动作一个趔趄,呲牙咧嘴的滚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他迅速爬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面孔,一张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号战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