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坦然坐在一张躺椅上,捧着茶,吹了吹,“当年樊家大爷被诬陷贪墨军饷的案子,所有有关的文件,人物,卷宗,我们都要看。”
邵方正看了方凡一眼,又看了樊二爷一眼,点了点头,“自然,你们有御赐的令牌,想要看什么,想要了解什么,想要找什么人问讯,我们大理寺上下都会配合的。”
说着,吩咐一个小吏去取卷宗。
方凡站起来,“刚好,没有看过大理寺的文书房,就去看看吧。”
说着,方凡和樊二爷随着那个小吏去了文书房。
文书房是存放各种卷宗,文书的地方,宽大的房间,十几个架子,上面都是卷宗,文书。
小吏显然十分熟悉文书房,很快就在一个架子上找到当年贪墨案的卷宗。
文书房里就有桌椅,小吏给了方凡卷宗,方凡,樊二爷就坐下,打开卷宗,看了起来。
方凡先看,看了看,觉得和樊二爷说的没有什么差别,如果不知道内里的缘故,单看卷宗,确实觉得樊大爷贪墨军饷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
账本自然也是在其中的。
方凡稍稍看了看账本,就笑了,“樊二爷,你看,这个账本涉及的银两近千万两,跨越的时间近三年,但是你看,这些盖着你大哥私印的印记,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短时间内一次盖章的。”
樊二爷眼睛就是一亮,“是的,是这样的。”
方凡还嗅了嗅,“用的印泥都是一样的……”
看完了卷宗,除了印章的问题,印泥的问题,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不过,方凡还是带着卷宗走了,走之前,给邵方正说了一下,邵方正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出了大理寺,方凡就说道,“走,我们去百花楼。”
马车就往百花楼去了。
百花楼是百年老店,这家花楼开了百年多了,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但是存在百年都没有垮,还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想来背后主子的来头应该不小。
到了百花楼,百花楼还没有开门营业,方凡,樊二爷都皱起了眉头。
方凡说话了,“等开门了再来,我们先去吃个午饭。”
是的,等开门了才进去,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也好暗中调查一下。
大张旗鼓未必是好事。
去吃饭自然没有选择福贵酒楼,而是去了百花楼附近的一家酒楼,鸿运楼。
鸿运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姚家人。
刚好,顺便去探听一下消息。
两人进入鸿运楼就有店小二上前,问要包厢还是大堂。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说了要包厢。
店小二就带着二人去了包厢。
这个包厢是叫做菊花包厢。
这家酒楼的包厢,都是花名,菊花包厢果然十分清雅,还放了两盆正在开放的菊花。
品种还不错,一个是叫做绿绣球的,一个叫做黑牡丹的。
绿绣球自然就是绿色的花,黑牡丹是墨色的菊花,两盆菊花都十分好看,也十分稀罕。
就这样被摆在包厢了。
包厢装饰的风格虽然和福贵酒楼不同,但是,一样是很低调的一种奢华。
富贵人家,家里不会这样装饰,太素淡了,但是他们很愿意来到这样的包厢吃饭。
方凡,樊二爷坐下,店小二就拿出了菜单,给两人看,还介绍了不少。
两人点了三个菜,一个汤,还有两份米饭。
小二哥下去了,两人看着包厢,面面相觑。
方凡自然是没有来过这家酒楼吃饭的,但是樊二爷是来过的。
又是一番感慨。
很快,饭菜,汤上来了,两人开始吃了起来。
方凡一直打开了心灵感应,倾听周围的人的心声。
虽然有些无聊,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万一呢?
就这样,边听边吃,还真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楼下后院,那个收泔水的老头,以前竟然是在百花楼做龟公。
这个老头叫做魏狗剩的,曾经是百花楼的龟公,也在百花楼老鸨的示意下,做了不少隐秘的,不算好的事情。
后来,年岁大了,客人不耐烦看一张老脸,就没有在百花楼继续做龟公了,到是被发配到了鸿运楼做运送泔水的。
所以,百花楼和鸿运楼背后的主子或者是同一个人,或者关系十分亲密。
方凡对樊二爷说道,“楼下那个收泔水的曾经是百花楼的龟公,我下楼问问,如果店小二来了没有见我,问,就说我去更衣了。”
更衣是去茅厕的隐晦说法。
樊二爷点了点头,“没有问题,你去吧。”
方凡一个闪身就从二楼下去了,落在了那个收泔水的魏狗剩面前。
魏狗剩正在骂骂咧咧的收泔水。
抬头就看到了方凡。
毕竟是做龟公做久了,看见贵人,自己还没有意识到,马上就换上了笑脸,“贵人……”
方凡点了点头,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魏狗剩,“问你点事情。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回答的好,还有赏。”
魏狗剩接过银子,面上的笑容更加卑微了,“贵人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方凡点了点头,“十几年前,樊家大爷去了你们百花楼,期间,他睡着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魏狗剩的面色就变了,“这个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起来了。”
方凡则是听到了魏狗剩的心声,那个时候,樊家大爷不是睡着了,是让人迷晕了,而出手的人就是魏狗剩。
等到樊家大爷睡着了,一个叫做田欣的妓女和老鸨就进入了樊家大爷的房间,然后找到了樊家大爷的私印,给一本账册上,盖下了樊家大爷的私印。
魏狗剩在回想着这个事情,被方凡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魏狗剩还要推辞,方凡冷着脸,看了看魏狗剩,顿时,魏狗剩狼狈了,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