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包厢，方凡依旧听取两人的心声。
方凡觉得，如果两人的心声能作为话语说出口，两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误会了。
是的，管永玉因为爱慕封文书，不管是说话，还是谈论什么，都带着一份矜持，怕被封文书看出来自己的爱慕。
她也知道，封文书并不心仪自己，只是看在年轻时候的那场邂逅，把自己当作红颜知己。
封文书则是照顾管永玉的自尊，轻易不谈修炼的事情，怕管永玉知道她自己只能止步元婴。
而封文书也是感慨，管永玉即使踏足了元婴期，也只有八百年的寿命。
现在，封文书二百多岁，而管永玉已经三百岁出头了。
很有可能的未来是，自己还活着，可能突破到了化神期，合体期，甚至渡劫期。
而管永玉则是就要尘归尘，土归土了。
想要管永玉踏足元婴以后，能突破元婴期到化神期，还是有办法的。
有一种果子，叫做破障果，到了元婴圆满境界，吃下去，就有一定的几率能突破元婴期到化神期。
不仅仅如此，下来冲化神期突破到合体期，从合体期突破到渡劫期，都会很容易。
服用一颗破障果，是终身有益的。
可惜，破障果珍贵，很难得，就算是有人得到，也不会轻易卖出，毕竟，破障果是服用一颗，终身有益的。
封文书想到了这点，内心暗暗下定决心，要想办法弄来破障果给管永玉。
当时，封文书在照理国，蓝郡县，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两眼迷茫，不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对不对，不知道自己以后人生该何去何从。
然后碰到了管永玉，管永玉当年也是青春洋溢的好女子，两人抛开了其他，每日里就是畅游，谈论诗词曲赋，琴棋书画。
两人都十分尽兴。
而这一段畅游的日子，让封文书在那个偏僻的县城打开了心结，以后，一如既往，坚定如铁，沿着自己选定的道路走了下去。
管永玉在封文书心中，是内心最柔软的一块被掀起来，无关男女之情，但是知己，是好友，是修仙坎坷路上，最诱人的一道风景线。
封文书本来就是一个冷冷清清的人，心中所有的温柔，都在那一年，在那个偏僻的县城给了管永玉。
无关男女之情。
管永玉对封文书一见倾心，此后再也没有男子能走入管永玉的心中。
两人心中都有无法对人叙说的温柔情感，所以，两人之间依旧维持着礼貌，客气，但是并没有他们内心所期望的那种亲昵。
所以，说着话，说着话，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沉默让两人都有些尴尬，但是，两人依旧都在努力，希望像当年在蓝郡县一样，无话不谈。
但是，似乎气氛真的不合适。
方凡叹了口气，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有些真的是无法言说，方凡对管永玉产生了淡淡的怜悯。
这个女子，命不好，天生三灵根，很难修炼到高深境界，能突破到元婴期，对她的三灵根来说，已经是付出了超越寻常修仙者的努力的结果。
而且，她背后的家族也并非很强大的家族，能给她提供的修炼资源有限。
破障果，价值数十万灵石，更不可能得到。
何况，就算是有着数十万灵石，也买不到破障果，因为没有人会拥有了破障果还卖出。
方凡突然想到了沈青娘，想到了小草，夫诸她们。
这几个女孩子，似乎天资都很好。
只要自己给她们提供一些修炼资源，她们提升的就特别快。
沈青娘现在的境界，比自己还要高深。
小草，仙桃，松叶，夫诸，也不用说，实力都不错。
就是沈翩翩，小奶狗，潜力也是不错的。
小奶狗就不用说了，前世狼青可是天资十分出众的，现在重生为小奶狗，虽然只有魂魄，但是天资依旧很好。
沈翩翩刚刚成为鬼，就是头脑清醒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执念，干干净净，潜力也很好。
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孩子和小奶狗，方凡内心就升腾起起来了温柔的感觉，她们，都是他的家人。
包厢里，两人都吃着菜，互相夹菜，想要化解无话可说的尴尬。
饭菜一会儿就被吃完了。
一人舀了一碗汤，慢慢喝着。
封文书想了想，开口说话了，“阿玉，我一定给你弄来破障果，你放心，就算再难，我也会给你弄来破障果的。”
管永玉瞪圆了眼睛，看着封文书，泪水滑了下来，【他愿意给我弄来破障果，内心，对我还是有些怜惜的吧？毕竟，破障果这么珍贵，是每个修仙者渴望的东西。吃了破障果，以后突破壁障，会很容易，谁会把这样的好东西送人呢？】
【这样，已经很好了。他无心男女之情，但是对待自己却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好。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看到管永玉落泪，封文书有了一瞬间的慌乱，“阿玉，你不要哭，你放心，我会给你弄来破障果的。”
管永玉点了点头，“文书，我相信你。”
封文书大喜，“阿玉，你又肯喊我名字了，我好开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完全变了，就是因为封文书捅破了管永玉的处境，也愿意帮着管永玉结束她的不好的处境，也因为管永玉的落泪。
下来，两人就亲密说着话，饭菜是吃完了，封文书又喊方凡拿来了一壶药茶。
两人就喝着茶。
管永玉，【这一辈子真的值了，虽然无关男女之情，但是文书愿意努力为自己弄来破障果……终究，他待自己是和别人是不同的。】
管永玉放开了心结，也是笑靥如花，看着管永玉的笑颜，封文书面上也浮现了温柔的笑容。
宴席终究是有散的时候。
封文书喊道，“小二哥，结账。”
方凡走了进去，笑着，“客官，八菜一汤，两份米饭，一共是三百三十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