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的小脸苍白色,可能是这几日一直关在宝塔中,没有见过阳光的关系。
但是,从云轩的角度看过去,他知道,如果三殿下在这里,定是不忍心看见贝拉这个模样的。
他当即安抚道:“医生说三殿下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所以沈小姐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很快会到首都站,到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三殿下。”
贝拉眨眨眼,睫毛上渐渐挂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想起上次在地牢里见到倾慕的时候,他咳得不像话,她又想起倾慕一个人跟好几个人打,才给了她冲出去探查地牢地形的机会。
贝拉抬手捂着嘴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了。
云轩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何况还是三殿下的女人,他左看右看,没有毛巾,身上也从来不会带着纸巾,有些尴尬地劝着:“沈小姐,三殿下不会有事的。您放心,您别哭了。”
贝拉擦擦眼泪,起身道:“我去餐厅喝点东西。”
云轩点头:“好。”
这列轻轨是宁国军用车,所以只要人在车里,就会非常地安全。
但是保险起见,云轩还是指了四名战士跟着贝拉,保护她。
贝拉到了餐厅所在的那节车厢,要了一杯热热的奶茶,一个人坐着,心里想着倾慕,好想好想。
而少女还在床上躺着,云轩不敢离开,怕她醒来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就从车窗跳下去。
毕竟这丫头身怀绝技,什么可能都是有的。
云轩想着,只要将她安全送回首都,交给陛下,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之后她是逃是跑,是生是死,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不过,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小丫头还在睡着,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按照常理,练过功夫的人被人打晕后,醒来会比较快一点才对。
这般想着,云轩有些着急地上前一步,轻轻拉过她洁白细腻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脉搏。
正常的。
他长长出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坐回卧铺的床上面对着她,守着她。
他看见她脸上的面纱,心里总是痒痒的,想要摘下来看一看,但是又怕万一这姑娘脸上有一块硕大的胎记,或者什么伤疤,这个面纱就是用来遮丑的,他给人家揭了,多不礼貌。
云轩这辈子都没有浪费过时间,这样细致地打量一个人。
目光落在她细嫩的手腕上,他忽然想起之前她牵过他的手,那软乎乎的感觉、好像怎么都忘不掉了。
咽了咽口水,云轩侧目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少女安静地躺着,忽而听不见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眯着眼,往外看了一眼。
看见云轩就坐在她对面,他的手背、胳膊跟裤子都有磨破的地方,难道是带着自己从盗洞出来的时候伤到的?
初始的下面四个盗洞,她是下去看过的,洞口真的很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有点拥挤了。
感觉到云轩的脸要侧过来,她当即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继续挺尸。
而这次,云轩却是走了过来,有些不放心地俯首摸了摸她的额头,空气里有他不解的声音:“没发烧啊,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这般想着,他心里更加没底了。
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下去,牵起她的一只手,然后用力掐着她的虎口!
云轩是真怕她有事,所以掐的特别用力!
床上的小姑娘额头上全是汗珠,面色跟唇色都越来越苍白了,却依旧一动不动。
云轩这下慌了,他看了眼,她的虎口都快被他掐破了。
放下她的手,他倾身上前开始掐她的人中。
她戴着面纱,所以云轩看不仔细,他看见她的鼻尖在那个位置,忖着她的人中就在下面,谁知他手指刚刚抚上面纱,小姑娘忽然张口隔着面纱将他的手指用力咬住!
“啊!嘶~!啊!”
云轩那个疼啊!
他长这么大,就算是学功夫的时候被人练的一身伤,也没这样被人咬过啊!
“你住口!你属狗的吗?住口!痛!”
大男人喊痛,真是真痛!
然,小姑娘却是越要越凶,还一副魔怔了像是做噩梦的样子,双手在空中挥了挥,要揍人一样。
云轩见状,顾不得疼了,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她胡乱舞动的小手,然后温声安慰着:“没事,不怕,是噩梦,醒来就好了。你已经安全了,没有坏人了,安全了。”
小姑娘牙口的力道忽而就松了许多,双手跟脸上的表情,还有牙口的力道,都随着云轩安慰的话语而变得轻盈起来。
仿佛她就是做噩梦了,而现在噩梦渐渐淡去了。
云轩一手握着她的,另一手好不容易从她口中取出。
他看着自己手指上清晰的压印,暗暗想着:这姑娘真狠,隔着面纱还能将他的手指咬成这样,是梦见了什么特别憎恨或者害怕的人事物了?
张口在自己手指上吹了吹,他疼得一身汗。
另一手刚要放开她的小手,小姑娘又不安地蹙起了眉头,他不敢放,赶紧又握住,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安全的。”
小姑娘褶皱的眉心令他瞧得不舒服。
他就用那只被她咬痛的手指,一点点抚平了。
时光就这样流淌着,不知道过去多久,小姑娘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放开了。
可是,她放开了,云轩却是有些放不开了。
见她背过身子侧着睡了,他却是坐在她的床边没有离开,甚至帮她脱掉了皮鞋,拿着卧铺的毯子展开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他就站在车厢门口,好像忠心耿耿的战士,一直一直守望着她。
这姑娘真能睡啊,首都站刚刚抵达,车刚停稳,她便自己醒了过来。
一坐起身,看见面前高高大大的云轩,她皱眉头道:“谁让你打晕我的?”
云轩紧抿着唇,忽然有些紧张,就怕她不高兴:“你一个小姑娘在那样的地方活动,太危险了,陛下的顾虑是对的,就应该带你回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