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傍晚,纪倾尘一家从寝宫离开了,倾蓝也从楼上下来,回学校宿舍的同时送清雅回王府。
回王府的路上,倾蓝心情沉重地握着清雅的手,紧紧的,说什么都不放开。
倾蓝忽而道:“雅雅,我想学北月语,想更好地了解你。往后周末双休,你都教我好不好?”
就在刚才,凌冽问他要不要为了清雅付出什么的时候,告诉了他,他能为清雅做的,就是争一口气,这口气不光是为他自己争,也是为了清雅争的。
当有一天,倾蓝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跟皇夫,能够让清雅不必以牺牲皇位为代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倾蓝回敬给所有如今不赞成他们在一起的人的,最好的方法。
而且,就如今的局势来看,凉夜已经将北月国视为清雅父母的私有财产。
在清雅父母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里,凭着对他们的感情,凉夜豁出一切也会帮助清雅父母守住北月。
而今的北月,思想落后,经济不发达,就是一个卖蘑菇的。
用凌冽的话来说,就是:“你如果能让北月的子民意识到:什么跟天神对话,什么神的旨意,都是假的,云澹兮跟清雅结婚就是乱伦,就是不对的。如果能改变他们的迷信观念,那么对于北月的整体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式进步。然而,你能吗?”
倾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他想,最开始的,还是要从了解北月的文字跟北月的历史开始。
清雅扑哧一笑,道:“你不是最讨厌学习语言的吗?”
倾蓝文理科偏科严重,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是很多年的事情了。
被心上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红着脸,道:“你教我,我肯定用心学。一边学不会,就两遍三遍地学,我一定会认真,你愿意不厌其烦的教我吗?”
清雅灵动的紫瞳妖冶而唯美,勾唇问:“你父皇刚才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倾蓝抿了下唇,不愿意跟她之间有隔阂,道:“父皇让我好好对你,还说如果我对你不好,将来他就不认我了。他要我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争一口气。”
清雅的表情微微恍惚,继而是轻笑起来的:“是不是跟你说什么皇夫的事情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
“你在不在意,都是你的事情,我却不能让你为了我做出牺牲。如果提升我配得上你,可以让你拥有最好的一切,不用牺牲一切,那么我明明知道了,却还无动于衷,我还是男人吗,还值得你爱吗,还配得上你吗?”
“Sky~!”
“雅雅,我想试一试。我会努力学。”
“好。”清雅的眼眶也跟着烫了起来,凝视着他那双充满斗志又激情昂扬的双眼:“你现在就跟我回夏阁去吧。我那里其实还有几本古北月的史册,是八百多年前的古北月宫廷史官记载的历史。第一次逃出来的时候,我存在宁国银行的保险柜里,前阵子才取出来的。这个东西是股本了,只有我私下悄悄学习的时候会认真去看。”
因为倾蓝的关系,清雅一度想要放弃继承皇位。
所以这个东西取出来之后,就一直珍藏着,也没有细细去研究了。
这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爷爷给她的生日礼物,说是她母亲交代要给她的,并且,非紫瞳的北月皇女不得观看,皇夫除外。
清雅望着倾蓝,眸光里有太多欲言又止的话。
她也知道北月国其实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想到那里的国法,居然允许女皇与一切可以跟神灵对话的人结婚,她就觉得那里的人们愚不可及。
而特异功能这种东西,在她珍藏的书里是有些记载的,她看的不多。
却也知道,自从几百年前最后一个圣女何今夕因为违反了神的旨意,擅自摧毁自己的处女膜,被处以13种极刑痛苦而亡之后,古北月的就再也没有圣女,这些特异功能跟神奇的秘术也随着何今夕的死亡而永远消失了。
倾蓝愣了一下:“北月史册?”
清雅微笑点头:“嗯,你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夫,学习北月文字的同时,也要理解北月的悠久历史文化,对不对?”
其实,望着倾蓝这般,她心里是感动又心疼的。
他有这份心意,愿意为她而努力,那么,不管他能不能成,她这辈子都是认定了他的。
清雅也不知道紫瞳具体的意义,为什么好像母亲/外婆/太婆婆,甚至可能再往上,她们都是紫眸。
但是已经拥有了这样的一双眼睛,不论将来皇位是不是她的,只要北月有需要,她的紫瞳能派上用场,她都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车子在王府门口停了一下。
因为倾蓝要进去,所以司机必需登记禀报。
然而,清雅也是有些紧张地握着倾蓝的手,在车里坐了五六分钟,才看见司机开车载着她跟倾蓝一起进去。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凉夜的意思,但是,倾蓝可以跟她回家了,这就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两人从夏阁的别墅大门进去,一路直接上了清雅的闺房。
这还是倾蓝第一次进清雅在这里的房间,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有些小心谨慎地问:“我这样进去好吗?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清雅瞧着他,心知他行事比从前沉稳多了。
可是瞧着他的模样还是觉得滑稽:“你啊,快进来吧。你一直在我房门口站着,这才容易遭人话柄呢!”
倾蓝左右看了一眼。
长廊上没有人。
他刚进去,清雅就已经扑过来,一下子将门板关上,房门反锁,并且拉着倾蓝将他用力推倒在大床上!
倾蓝只觉得一阵旋风在自己面前呼呼地吹着,少女的倩影来来回回地转悠着,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心头一慌,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身子砸了下来,紧紧贴着自己。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紫瞳,咽了咽口水:”雅雅,我是来学习的,你这样,我,我紧张。”
清雅哀怨地瞪着他:“你都不想我吗?这一天在寝宫受了惊吓,又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