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宋禹:“???”
琳达道:“不跟你们废话,这是我收藏的地下涩情杂志,都来自九龙城寨一家印厂,那些搞事的人,应该不会想到这家。你们也看到了,虽然都是地下杂志,但质量很好,我去考察过那家印厂,一晚上印刷量最多能高达一万多册。我们杂志后天上市,如果他们能印,应该没问题。”
谢居安不爽地骂了句脏话,站起来怒道:“叼那妈!我堂堂《香江风尚》竟然要去求涩情杂志印厂帮忙!”
宋禹看他如此义愤,正想说要不然再想办法,却见他大手一挥:“琳达,快去联系!”
宋禹:“……”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啊。
琳达去打电话,很快就又走回来:“联系到老板,说他们这两天有大活,我们要插队可以,但要给得起价钱。”
谢居安问:“多少钱?”
琳达道:“一册五块,三万册总共十五万,交了钱才开印。”
说实话,听到这个价格,宋禹简直是倒吸一口凉气,《香江风尚》定价八块,印刷成本就高大五块,分明是趁火打劫。
不想谢居安却二话不说,豪爽道:“十五万就十五万,我们这就把钱和稿子拿过去,让他们连夜开工。”
宋禹到底没忍住:“谢主编,现在银行都关门了,你能拿出十五万?”
谢居安嘿了一声:“瞧不起谁呢?琳达去准备车,阿禹你跟我下楼去拿钱。”
到了楼下一间乱糟糟的杂物房,宋禹就见他扒开一堆旧杂志,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硕大的保险箱。
谢居安蹲下身,拧开密码锁,咔嚓一声,箱门打开。
堆成山的钞票就这么映入宋禹的眼帘。
他不是没见过钱,但一直以来,钱对他就是一个数字,尤其是后几年,电子支付普及,他很少见到大量现金,而穿来这么多久,作为一个穷人,过手的钱通常也就两三百。
眼前这一堆钞票,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震撼了。
他下意识问:“办杂志这么赚钱?”
谢居安数了十几万块钱,随手用报纸包好,放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漫不经心回道:“这可不是卖杂志赚的。是太多人想上我杂志,经常用钱来砸我,有时候一堆钞票送到杂志社也没留名,我都不知道退去哪里,就只能先放进保险箱,回头有人来找我算账认领,我再还给他们。”
宋禹再次被这货刷新世界观。
或者是被香江文娱圈震撼。
真是足够单粗暴的名利场。
两人下楼时,琳达已经开着她骚包的红色小汽车等在大门口。
“我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这个吴老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谢居安不甚在意摆摆手:“行了,只要他能给我把杂志印出来,杀过人放过火,也跟我无关。”
宋禹却不像他这么乐观。
九龙城寨什么地方,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他去过两次,一清二楚。何况这个吴老板是做涩情杂志的,游走在灰色边缘的行当,能是什么善类?
谢居安成日喊着要把人丢去海里喂鲨鱼,但除了自卫,何时真伤过人?
比起城寨里那些人刀口舔血的人,谢大才子已经算是标准的良民,彻头彻尾的文化人。
但这次封面对他至关重要,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也得上杂志顺利上市。
*
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开进九龙城寨。
深夜的城寨,虽然灯火通明,但与外面那个繁华的香江比起来,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逼仄,杂乱,肮脏。
琳达将车子停在路边,领着两人走进一条暗巷,随处可见的瘾君子时不时就从黑暗中冒出来。
好在一行三人,琳达短发高个,也并非弱质女流,倒也不算害怕。
“就在楼上!”
她走到一栋唐楼停下,指了指黑黢黢的楼道。
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大才子终于也有了点忐忑,他低声骂了句脏话,咕哝道:“这种鬼地方你竟然来过?”
琳达长腿往台阶一迈,一本正经道:“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这点困难算什么?”
谢居安呵呵干笑两声。
宋禹扶了扶额。
《香江风尚》杂志社这两位真是卧龙凤雏啊。
三人来到二楼一扇老旧的铁门前,琳达抬手敲了敲,里面很快有人来开门。
是个年轻人,一脸鬼鬼祟祟地小声问:“你们找谁?”
琳达道:“找吴老板,已经约好的。”
年轻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宋禹和谢居安,将身子一侧道:“跟我进来吧。”
这房子从外面看跟其他唐楼的房子没什么区别,但走进后才发觉别有洞天。
是几套房子打通的,赫然是一间小小的印刷厂,此时印刷机还在哗啦啦响着,十几个工人正在忙碌。
三人被领进了里面一间小办公室。
“老板,人来了!”
“琳达小姐,欢迎欢迎!”
屋中办公桌后,一个双腿翘在办公桌上的男人,在几人几门时,赶紧起身笑呵呵迎上来,双手伸向走在最前面的琳达。
此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膀大腰圆,其貌不扬,穿一件花衬衣,脖子戴着一根粗金链,露在短袖下的手臂,一大片手艺拙劣的刺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较于对方的热情,琳达就冷淡多了,她没有回握对方的手,只抬手挥了挥,道:“吴老板,不用客气!”
吴老板也不以为意,又堆着一脸笑看向她身侧的谢居安,继续伸手道:“谢老板,幸会幸会,你可是我们这行的偶像啊!”
谢居安倒是和他握了握手,道:“吴老板,偶像就不用了,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琳达已经在电话里和你讲清楚,我就不说废话了。”说着举起手中黑色塑料袋,“钱我带来了,你马上安排开工,我需要你帮忙在后天清晨,印完三万册。”
吴老板没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