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女人，她还一刀砍死了自己的虎子。
他在仓库外看到那女人手里握着长刀，那副凶悍的劲头，就像面对的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凶猛的兽类。
“虎子？”宁瑶诧异地反问一句。
“你说的是倒在仓库里的那条野狗吗？”
宁瑶像想起什么似的，满脸的嫌弃。
“那是你养的狗？那可真可怕，全身长着脓疮，毛都脱落了，满嘴牙齿都凸出。”
“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倒在仓库里，血流了一地，要不是保安队长说已经死了，我都担心它会跳起来咬人呢。”
宁瑶指了指电视上的新闻节目。
“刚才我看新闻上说，最近咱们市很多猫啊，狗啊突然发狂咬伤主人，你那只狗该不会是得了狂犬病吧。”
“而且我感觉你指控我的话，不太像现实能够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因为什么病变导致的幻觉一般。”
“胡说，什么幻觉，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手里突然多出一把长刀，划向我弟兄的脖子……”
黄毛越说声音越小，心中也感觉昨晚的事情，似乎不太真实。
难道真的是他被虎子咬伤，所以产生了幻觉。
他明明看到这个女人走进仓库时，手上还是空空的，突然间就出现棒球棍，起子拿刀出来的时候，她手中又凭空出现一把长刀。
她的衣服中根本藏不下这些武器，棒球棍和长刀，仿佛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
而他弟兄的尸首，明明就在防护网附近，他带着警察找了很久，地上却一丝血迹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幻觉？
黄毛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掉了，越想越觉得可怕。
又是狗？还是发狂的。
陈警官和小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只是一起被发狂动物咬伤的事件？
宁瑶指着黄毛特意向两名警察提醒。
“你们要不看看他的身上有没有被咬过的伤痕，我看新闻上说，最近被发狂的狗或者猫咬伤，那个伤口和普通伤口不一样。”
刚才她在小警察按住黄毛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手臂上有一个类似啃咬的伤痕。
所以她才一口咬定，黄毛感染了狂犬病，看到的都是幻觉。
小警察想想也觉得有可能，最近这样的案子特别多，他朝着黄毛望过去，正要询问他有没有被狗咬伤。
黄毛听到伤口，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带着银镯子的手拼命去拉扯左胳膊的衣袖。
他的胳膊有伤，是被虎子咬伤的，现在还没好。
他还准备过两日去打个疫苗啥的。
小警察伸手将黄毛从地上拉起，捏住他的胳膊，用力掀开袖子。
果然在他的手肘处发现一个咬痕。
看齿印下深深的伤口，显然是长长的犬牙陷入肉里留下的。
仔细看，边沿处还泛着黑。
与他们处理过那些发狂动物咬伤的痕迹一模一样。
陈警官也看到黄毛手臂上的伤口，他神情变得严肃，向小警察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黄毛，以免他突然发狂。
“这就是被狗咬的伤口！”
宁瑶猛地后退一步，远离黄毛。
“看来，你真的感染狂犬病了，我看新闻里说，被咬伤的人，性情也会变得暴躁，神志不清，爱攻击其他人。”
“看来你的症状就是会产生幻觉，将我当成可怕的杀人者。”
说着，她还小声嘀咕一句。
“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狂咬人。”
黄毛看着自己手臂上狰狞可怖的伤口，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嘴唇哆嗦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咬已经过了好几日，伤口还没有好，还在逐渐恶化。
黄毛越想越怕，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抱着小警察的腿哭嚎。
“不，我不是，是虎子咬的，陈警官，求求你，赶紧送我去医院吧，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什么弟兄，什么女人，他都不想管了。
先救自己的命再说。
他要去医院，据说得了狂犬病是会死人的。
陈警官看着瘫在地上像一堆烂泥的黄毛，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事情并非宁瑶说你难道简单。
面对他站着的宁瑶，身形纤瘦、说话时语调温和。
他也查过她的过往信息非常干净，在一家公司做采购，有一位即将结婚的男朋友，租赁仓库也是因为存放采购的超市货物。
他做警察十多年，一双眼睛早就练得火眼金睛，宁瑶这个女人，虽然长相看不出攻击性，但那双眼眸凌厉得很。
当她听到黄毛指控她杀害两个弟兄后，她一步一步地将注意力引导在黄毛被咬的伤口上。
只是——
陈警官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瑶，似乎要将对方看得彻彻底底，无所遁形。
宁瑶抿了一下唇，她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个小警察已经被她说动，而这位陈警官，对她还有怀疑。
“杀人总得有尸体吧，若是我将尸体藏起来，那我一个人搬动两具尸体估计也够吃力。”
她还好心建议道。
“唉，警察叔叔，要不你们先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别发狂了咬人。”
小警察看看宁瑶，又看看黄毛，神情明显更倾向相信宁瑶。
“头，要不，咱们先带去医院看看，他的症状和这段时间被咬的人一模一样。”
“不急，先等等！”
陈警官皱着眉，他刚刚看到宁瑶脸上出现一丝慌乱，虽然被她很好地隐藏了下去。
她在慌乱什么？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黄毛说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陈警官刚想再询问几句，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宁瑶竖起耳朵去听他通话的内容。
是仓储基地保安队长